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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没有太大的变化，人却多了起来，道路上满是驼队与成群的牛羊。

在方正看来，这是云初的细致之处，却不知在云初这里，这些文书是他重新认识大唐，了解大唐的最好的课本。

云初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没想到，在何远山举着铜锤把那七个孩子的脑袋敲碎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还是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他实在是想不通，以老羊皮的睿智，他竟然会对唐人的一切崇拜到这种地步。

果然，在云初洗完澡穿好短衣短裤之后，就来到水渠边上看这群光溜溜的大男人。

为了把堆积如山的文书全部整理出来，云初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方正等人想吃君子食的要求。

黑眼窝自己带着羊群进了羊圈，云初则提着旱獭来到喂羊的水槽边上，准备把这头旱獭给料理掉。

原本灌一口凉水咕噜噜几下，就当漱口的方正，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也弄了一根桑树枝有模有样的跟云初一起清洁牙齿。

该是时候礼貌的离开了。

“你是我见过的少年中最不像少年人的一个人。”

云初瞅着刘雄光溜溜的身子把脑袋又转了一个方向道：“略懂，略懂！”

何远山叹口气道：“这是回纥援兵，归丁大有校尉统领。”

习惯性的越过酣睡的方正，云初坐到了角落里的矮几边上，掀开了自己准备要看的文书，抛弃杂念，认真的阅读起来。

只要云初去牧羊，它就会出现在云初的周围，还会引诱别的旱獭过来，供云初抓住烧着吃。

云初觉得老羊皮说的不对劲，因为他在学历史的时候，教授曾经说过，还是天策府上将的李世民不喜佛门，预备以儒学为体，道学为表，入侵佛门经典，阐扬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本是一家的理念，从根源上解决佛门本土化的问题。

何远山忧虑的看了云初一眼，就离开了方正的衙门。

雷鸣一般的马蹄声已经响起来了，应该是躲在某一处地方的回纥骑兵们已经看到唐军胜利在即，就果断且勇猛的向最后的残敌发起了进攻。

回纥人如果是春夏死掉的，只能在当年草木枯黄的时候埋葬，如果是秋冬死的，就要等到草木葱茏的时候再埋葬。

而昨天晚上，他连梦都没有做。

“今晚要不要招些胡姬过来，虽然身上味道重了一些，将就着也能用……”

云初摊开手笑道：“因为我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升官的机会，不需要拿命去拼。”

这里的桑树能结出黑红色的桑葚，云初随手从树上摘下一些桑葚丢嘴里，甜的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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