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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饥饿的牛羊在外边哞哞，咩咩的叫唤着，一刻都不得消停。

“你要去流浪？”塞来玛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在西域十三年，最让他放不下的就是塞来玛跟娜哈，现如今，塞来玛有了新的男人，娜哈也回归到了亲生父亲的怀抱中，云初由衷的感谢羯斯噶。

刘雄的一句话顿时让大关令方正的眼睛湿润了，低声道：“某在家中，阿嬷最是疼爱我，清晨时分定有一碗牛乳酪，上面撒满了泡开的干果，辅以蜜糖……”

先是衣服被撕破，接着就是皮肤，看他将胸口抓的血肉模糊的样子，每一个目睹这一状况的人都觉得，葛萨璐想要把自己的心抓出来。

云初转过头不想面对着方正累累垂垂的东西说话。

族人们站在空地上聚拢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战斗好像已经结束了。

只是将一套漂亮的金壶，金杯弄成锡的，多少有些锦衣夜行的味道。

何远山这人真是聪明，立刻举一反三的道：“这么说，我们兄弟以后只要把金子变成马鞍子，马嚼子，变成车轴，车辕，混在大军之中，岂不是就能瞒天过海？”

云初抬头道：“为何要鄙夷？远山兄家道中落，全族就盼着他飞黄腾达呢，死他一个人，造福全族，算起来是赚了。

他们要我们的牛羊，要我们的草场，要我们的女人，还把我要我们的孩子去给他们当奴仆的言论就甚嚣尘上。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我住进来了，你住哪里？哦，你可以住我的大帐篷！”羯斯噶很快就找到了信心源头。

而死亡的人中间，十年前有六成是挑战者，五年前，八成是挑战者，现在，据说死亡的人中间九成以上的都是挑战者。

裴东风仰天大笑，最后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云初脸上道：“现在还来得及。”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在一个春草青青的山坡上，云初举起了巴掌，娜哈撕心裂肺的哭声再一次响起。云初知道自己不是母亲塞来玛的亲生儿子，娜哈才是她的亲生闺女。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好事做多了之后，就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坏。

集体的好与坏跟这个集体的最高长官的好坏有关。

“我说的话都很有道理，你先说好，是我说过的那一句话。”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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