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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大笑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没有一刻消停过，走马，斗鸡，狩猎，关扑，殴打先生，欺负小姑娘，整天不是在挨揍的路上，就是在挨揍。”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云初用袖子擦拭掉越来越多的眼泪，准备端起那一盆米饭大快朵颐的时候，却愤怒的发现，老羊皮竟然往雪白的白米饭里倒奶……

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长安不可能有牧人们幻想的那么好，却又不愿意承认长安不如他们幻想的那么美。

这一锅饭里面的面条不少，羊肉块也足，就是腥臊难闻的难以下咽。

认真来讲，老羊皮其实就是云初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位领路人。

羊日下的，跟狼日下的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葛萨璐的儿子带着一群少年围攻云初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副模样，脸上笑眯眯的，眼睛里的寒光却冰冷地能杀死人。

“我甚至不准备开什么食肆。”

“我总觉得是你杀死了他们。”

如果是一般的回纥人，老羊皮也就放弃了，毕竟，如此庞大的族群里，出现一两个聪明人不是什么怪事。

“你哭什么？”

毫无疑问，云初跟羯斯噶就是后者！

塞来玛吃惊的拍开云初的手激动地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神的儿子！”

看样子这对母女似乎想要吃烤羊肉了。

云初俯身抱起才满六岁的娜哈，按理说死人这种事不应该让她看到，但是呢，在回纥人的部落里，死人是一种常态。

带云初过来的随从终于换掉了那张死人脸，开始有了一些温情跟善意。

仅仅看了一眼，他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云初皱眉道：“你有本事让你那个在安西军都护麾下折冲府当校尉的姐夫帮你把这些年弄的钱送进玉门关吗？”

这或许就是这片大地上最大的一片人为景观，至于残破的龟兹城在这么大的一片麦田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办公桌都没有更换过，更不要说职务了。

老羊皮的眼睛是淡蓝色的，不含半点杂质，就是这双如同草蜢湖湖水般清澈的眼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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