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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当然没有磕头致谢，他看着裴东风的眼睛道：“我没打算用命去换一袭青衫，青衫这东西活人穿上才有意义，死掉之后，穿什么衣服都是白搭。”

这个时候，云初照例是不说话的，主要是这个时候说话她们听不进去。

青狼在天山一带还是很有名的，他本身就是一支马贼团的首领。

掌固看了云初一眼道：“这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应该想的事情。”

真的，他只要胆敢在放羊的时候打个盹，他们家的羊就会少那么一只两只……虽然丢失的羊还是会回来，云初还是觉得自家的羊不干净了，所以，在放羊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瞪得大大的。

事实上他根本就办不到！

即便是龟兹城里的那些美丽的歌姬们想要去长安，也是困难重重。

裴东风笑道：“这些东西还不足以让你豁出命去办吗？”

就像野羊通过斗角来争夺交配权一样，这一套，在回纥部落里也同样盛行。

云初摇摇头道：“没有半点胜算，死定了。”

但是，老羊皮却没有放弃云初，每隔一个月就会来白羊部一次，继续蛊惑云初跟他走，为此，他不惜亲自下场，教会了云初非常多的东西。

塞来玛见过云初在部族猛士羯斯噶教导下挥刀的样子，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从不停歇。

反正，唐人总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就算胡人能占到一时的便宜，马上，就会有更多，更加凶残的唐人过来，把刚刚获得胜利的家伙连根拔掉。

把这个东西放置在老羊皮上，用刀子轻轻一划，丰富的油脂就会自动冒出来，刀子继续往深处划，紧绷的旱獭皮就会自动朝两边分开，展露出里边丰富的食材，于是——一顿肥美的旱獭大餐就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至于他为何记得自己的名字这件事更加的简单，云初腰上挂着一枚羊脂白玉雕刻的玉牌，上面刻着“南山新雨落，山涧云初生”这样立意新鲜淡泊的诗句，叫云初生不好听，有点像骂人，只好叫做云初！

这句话应该是问到了老羊皮的痛处，云初没有回避，也同样盯着老羊皮的眼睛看。

云初忍不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兵曹刘雄。

“长安，长安，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可以让这些边远之地的人把你奉为天堂！”

从文书里得知，那座由现在天可汗主持修建的寺庙虹梁藻井，丹青云气，琼础铜沓，金环华铺，艳丽异常，你可以去看看。

何远山皱眉道：“你要这么多人做什么？”

老羊皮也跟着笑了，指着云初道：“就该是这个样子，只有你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唐人，才能骗过那些真真实实的唐人。”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其中一个甚至用手摸了摸老羊皮的黑羊皮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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