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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抬头道：“怎么说？”

云初憨厚的摇摇头道：“我可能没有那个福气。”

何远山摇头道：“他定是唐人子弟无疑，只是现在我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罪囚！

可惜大都护一生为国，却被阿史那社尔那个胡人占尽了便宜。”

“以后不许这样跟人说话！”云初觉得自己的教育任务似乎更加得繁重了。

只要开始吃饭，塞来玛就会忘记她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胖子见云初反应不大，喝一口凉水，又试探着问。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我宁愿当活着的乞丐，也不愿意当死去的贵人。”

反正，你们那么年轻，那么帅气，那么好看，怎么看都是我占便宜。

塞来玛点点头道：“也是，看来是腾格尔看不惯他们父子为非作歹，把他们送到了黑山底下受苦去了。”

不论是金壶还是金杯子外面都鎏上了厚厚一层锡，手艺漂亮的没话说，一看就是龟兹城里最好的金匠的作品。

皮袍的好处就在于基本上不用水洗，只需要用刚刚长出来的碱草揉成团擦拭一遍，就能除掉上面大部分的污垢。

方正缓缓来到云初身前郑重的问道：“告诉我，你会效忠大唐吗？”

这一点，一定要清楚。

虽然瘦小，这个家伙身上的毛发很重，尤其是脸上的胡须在肆意的疯长，导致他的那张小脸上，唯一能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这种清澈如水的眼珠应该长在婴儿脸上才相配，可惜，峨眉山的猴子跟老羊皮也有这样的眼珠子，立刻就让云初警觉起来。

何远山笑道：“有些罪囚自知必死，又觉得身为罪囚会辱没先人，往往在求死路上隐姓埋名，无名氏甚多，你只要把这些人的卷宗找出来，自己添上几笔，我们用印之后呢，卷宗送达安西军都护衙门就算落了地，就算有人来查，你也是板上钉钉的长安人氏。”

裴东风仰天大笑，最后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云初脸上道：“现在还来得及。”

方正挠挠屁股，回头瞅瞅自己乱七八糟的书架以及堆成一堆的文牍，再拍拍脑袋，对云初道：“你先在我这里当书吏吧，你知道怎么当书吏吧？”

方正给云初分派的是一间黑洞洞的茅草顶的小房子，窗户很小，只有一尺见方，门槛很高，门楣很低，进出需要低头。

塞来玛很骄傲，她认为只有她这么强悍的母亲，才会生出两个不用怎么管就能健康长大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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