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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犹豫良久，最终还是走进了衙门，果然，方正倒在一张羊毛毡子上，一条腿软软的耷拉在边上，正由一名带着白帽子的军医给他治疗。

羯斯噶虽然不知道云初说了一些什么，却听得清清楚楚，这就是标准的唐人的话，他当初以仆从军的身份追随唐军与薛延陀人作战的时候，听过这种话。

“吏员，军户，匠户，寒门，官员，勋贵，皇亲？”

万一云初家的母羊诞下一个恐怖的羊头人，名声坏掉了不说，他母亲就再也不能拿自家的优质羊羔去换别人家的大肥羊了。

说完话就拨转马头重新回到看热闹的人群里去了。

“你准备让什么样的女人进入你的帐篷呢？”没有了来自大阿波的压力，塞来玛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其实儿子娶母亲并不代表儿子可以娶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一些铁勒人好像不怎么在乎，后来好像执行这条禁令的人不太多，再后来，就没有人在乎了。

除过皇帝之外，所有人都喜欢他。

塞来玛疑惑地在云初胸口拍拍，又朝他的腿中间看了一眼，立刻变得忧郁了。

云初听得愣住了，马上就醒悟过来，对塞来玛道：“塞来玛，你真地要进羯斯噶的帐篷吗？”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唐人商贾们很想跟云初主动打招呼，却因为摸不清他的身份，而踌躇不前，毕竟，他们只是一群穿着皂衣的商贾而已。

这个孩子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回纥勇士了，还能在马背上上下翻飞，轻捷地如同一只在马背上盘旋的鹞子。

云初点头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怎么，不对吗？”话语出口，老羊皮见云初面无表情，就立刻追问。

一根面，就是一碗面，西北人常吃的拉条子就是这样，只要开始扯面了，速度就慢不下来。

好在，这种天气一般不会维持太久，毕竟，已经是五月天了，太阳会回来的。

老羊皮轻轻摇头道：“我在这里守候了六年，就是在等你一起回去。”

可能是打小舅子打的很爽的原因，裴东风推门出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神清气爽。

云初摇摇头道：“我没有说过这句话，更没有什么心思重建龟兹城。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肮脏的，满是虫子的，还散发着牛粪味道的大帐篷！”云初一点颜面都没有给新上任的大阿波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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