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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语言都是杂乱无章的，有突厥人，有回纥人，有塞人，有粟特人，甚至还有用怪异腔调说话的唐人。

唐人的身份虽然还没有获得确认，在云初看来，这件事已经基本上不再影响他了。

随着老羊皮混入人群不见，云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再抬头看的时候，才能切实地感受到头上的烈日，以及周围喧闹的人群。

他喜欢跟着老羊皮学习。

云初没有说话，抱着娜哈，示意塞来玛跟他走。

方正睡醒的时候，芦苇席子上已经沾满了他的汗水，抱起水瓮吨吨吨的喝了一气，回头看看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读文书的云初道：“除过读文书，给人写信之外，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别的回纥人即便是中毒了，也会直接粗暴地将他的死归类于疾病或者神罚。

自从会走路，云初就开始学习如何不从羊背上掉下来，自从可以骑马，云初就一直在研究如何不从马背上掉下来，今天，这一身技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塞人干活就是这样的，不但简陋还不好看。

让他多快乐一段时间吧，过不了多久，他就快活不起来了。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云初实在没有面对一群大唐土著裸男说话的勇气，借口看行军灶烧好了没有，快速与这群野人拉开了距离。

“这里真的是老子可以飞腾九天的凤鸣之地！”

“他们为什么不在城里驻扎，而是在边上重新修建城池呢？”

何远山道：“换成金沙也不安稳。”

离开本来的部族，想要去别的部族活命千难万难，根本就不会获得信任。

有时候，回纥人也会把敌人切成片，用羊油细细的煎炸之后分给战死将士的家眷品尝，这也是有名头的，一般称之为——祭祀。

云初从马肚子底下抓住马鞍子小腹用力一下，身子又重新坐在了马背上，这几下，颇有些兔起鹘落的回纥人风采。

云初没有听见他们说笑自己的话，洗漱过后，就把面团揉好用一个陶瓮扣起来。

一道鞭影突兀的出现在云初的视角里，他一个倒栽葱就从马背上滑下去了，鞭子带着尖利的破风声从马背上掠过又悄无声息的回到老羊皮宽大的羊皮袄袖子里。

云初弄一根柔软的桑树枝条，把头部打毛，蘸上一点盐巴开始清洁牙齿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再一次引来了围观。

可能是打小舅子打的很爽的原因，裴东风推门出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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