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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的心很是安静，几乎没有起任何的波澜。

右手边那个黑脸长须大汉道：“看清楚，这是一个关中娃子，不是那些可以随便让你搓弄的罪囚。”

谁说胡人就随意浪费粮食了？至少他没见过，塞来玛啃过的骨头狗都不吃，娜哈吃旱獭的时候，连掉在羊皮上的肉渣子都不放过，甚至会趴下去舔羊皮上残存的旱獭油脂。

本来就不是回纥人，自然不能掩耳盗铃的认为自己就是回纥人。

“羯斯噶为什么会死？”塞来玛有些惊惶。

“我就要吃旱獭——哇！”

娜哈是例外！

幸好，你要进羯斯噶的帐篷了，小娜哈也会跟着你，没有你们牵绊，我想痛痛快快的干一些事情，好把我积攒在心头的怒火全部都发泄出去。

“云初！我没有碰你的羊！”

“你休想左右我！”

当云初的考察公示期过后，任命书下来的时候，他想问老师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的时候。

“跟我走吧，你们部落里除过喝血吃肉的虱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去外边看看吧，太阳照耀的地方都是金子，你只要抵达那里，拿起你的铲子，用力，对，就是用力的铲下去，金子就属于你……”

说起来很惨，回纥人游牧了好多好多年，却连编织牛皮绳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

要不然就算是穿上了唐人的衣衫，人家也会闻到你身上的腥膻味道。”

他喜欢跟着老羊皮学习。

何远山几人听了这话一个个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裴东风，说真的，他们也非常的想要一袭青衫穿，因为，在大唐，穿上青衫，就等于正式踏进了官员的行列，就何远山这个壶正，还是吏员，而非官员，龟兹大关令衙门里，只有方正一人有资格穿上青衫。

等两人跑回龟兹城，隔着空空如也的城门洞子看去，那条细细的黑线已经变成了一股黑色的波涛。

这个老家伙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当初追随太宗皇帝征高句丽，负责护卫大军左翼，他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几乎把黑水靺鞨胡人给杀光了。

而死亡的人中间，十年前有六成是挑战者，五年前，八成是挑战者，现在，据说死亡的人中间九成以上的都是挑战者。

何远山等裴东风的人都走光了，这才站起来朝云初抱拳道：“多谢兄弟成全。”

这是一声真正的晚安。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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