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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鄙夷的念头才起来，他没来由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些离开中原去了番邦的人，好像也是这个模样。

云初家从他六岁可以自己弄来柴火，并且自己会制作木炭的时候，他家就不用牛粪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这种人都会躲起来，偷偷地读书，读所有能读到的书，读所有该读不该读的书，不知不觉的把自己弄成了一个满肚子学问的异类。

裴东风没有恼怒，饶有兴趣的道：“你知道当官的好处吗？”

你是问我要不要效忠每一个族人？

云初瞅瞅何远山道：“突厥奸细是吧？”

“胡说呢，贞观四年，萧后与前隋元德太子背突厥而返归中原，草原上，戈壁上，就不再有所谓的隋人勋贵了，这个娃子的事情要从长计议。”

渐渐地，大家就不怎么关注战场了。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对于他追随玄奘去天竺的事情，云初表示保留意见，但是呢，就是从他口中，云初第一次用高空俯视的方式了解了西域这片广袤的大地。

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自己是塞来玛怀胎九个月的产物为好。

他没打算在大唐世界当一个厨子，哪怕这个厨子可以是天字第一号的厨子，他还是没什么兴趣。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抓活的，尽量多抓活的，这些突厥狗老子有用。”

“嗷嗷——”

云初见羊肉串烤得差不多了，就取下两根递给了娜哈跟塞来玛先吃。

玄奘说：是阿弥陀佛。

这或许就是这片大地上最大的一片人为景观，至于残破的龟兹城在这么大的一片麦田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云初编好了皮鞭，就把这东西泡进化开的温热牛油里，等牛皮完全被牛油浸软之后，打散，再编织一次，这样处理过的牛皮鞭子就不容易皴裂，能用更长的时间。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老天的安排有时候真的是非常非常的贴心。

这双眼睛让云初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峨眉山山路边上看到的那些眼睛，眼仁微黄，眼睑处泛着蓝色，其余的地方就像作画一般大量的留白。

大唐商贾，说起来真是一群可怜人，拥有财产，在门阀高姓们的眼中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而且，他们的财产如果没有强大的后台，连保住都成问题。

云初抱住塞来玛的肩头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但是呢，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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