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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的过程不会延续太长时间，剩余的斑头雁还是会在领头大雁的带领下，一会排成一个一字，一会排成一个“人”字，顽固地从最后一道高岭上越过，就爆发出一阵阵欢喜的唳叫声，尾音短促，愉快之意弥漫天山。

老羊皮就是这一带最著名的人贩子。

搭建好房子，云初就带着一根木叉去了湖边。

塞来玛很骄傲，她认为只有她这么强悍的母亲，才会生出两个不用怎么管就能健康长大的好孩子。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这是大关令的方略，与其余闲杂人等无关。”

“云初我给你找了一匹马！”羯斯噶把羊腿递给塞来玛就来到云初身边。

他们能听懂，并且认可的道理就是拳头！

方正皱眉道：“我说的是大唐的皇帝陛下！”

“你这么老，跑不快，会被突厥人追上杀掉。”

估计这匹马来自昨日的战场。

对于刚刚升官发财的羯斯噶对他的态度，云初还是接受的。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桑树下的菜园子里割了一些葱，三两刀剁成葱沫，把羊汤里面的松木棒子塞进火眼里压压火，让羊汤处在似滚非滚的状态里，眼看着闪着光的羊油覆盖了汤面，云初就掀开陶瓮，从早就醒发好的面团上扯出一个头，两只手稍微抖动一下，一条细细的面条就出现了。

塞来玛叹口气道：“你一直觉得塞人，回纥人都是傻子，我虽然也傻了一些，毕竟是养育了你的母亲，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每当歌姬用雪白纤细的手指拨动箜篌的时候，每当游吟歌者唱起《乌古斯传》赞颂回纥人的祖先的时候，在部族最勇猛的少年身边，就会出现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

既然云初自己没办法证明自己就是唐人，那就只好把鉴定自己是不是唐人的任务交给官府。

于是，所有人都在关注云初，却没有人主动搭理他。

方正皱眉道：“我说的是大唐的皇帝陛下！”

漫长的婴儿时光，让他只能进行漫长的思考，漫长的等待。

你最亲的亲人可能都是自己杀害的众生！你最恨的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

而云初却与塞来玛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有时候能就着火塘里的篝火，谈论一整夜。

云初想跑……只是龟兹城地处平原，他不知道该向哪一个方向逃跑才是正确的，毕竟，阿史那贺鲁的大军会从任何一个地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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