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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还懂医术？”方正一下子就赤裸裸的从水渠里站起来，像是看到了宝贝。

安西四镇中多的是白发老兵，最早的一批府兵甚至参加过侯君集灭高昌的战事，要知道那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他蹲下来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瘦小了，为了礼貌，云初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可以平视老羊皮的眼睛。

云初用袖子擦拭掉越来越多的眼泪，准备端起那一盆米饭大快朵颐的时候，却愤怒的发现，老羊皮竟然往雪白的白米饭里倒奶……

他们喜欢这种胜利的感觉，甚至是很享受这种感觉，虽然唐军将领一再警告他们不要在作战的时候随便在马背上盘旋，做出各种好看的动作，只需要举好圆盾，保护好自己，让战马突进敌阵，打乱敌人的阵型就好。

娜哈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帐篷口的老羊皮上抓石子玩耍，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娜哈玩耍的石头各个晶莹剔透，且白的如同凝固的羊脂一般，表面还似乎流淌着温润的光泽。

云初摊开手笑道：“因为我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升官的机会，不需要拿命去拼。”

云初挠挠发痒的屁股，重新把目光放在刚刚落水的斑头雁身上。

“这是我的家传宝物！”老兵嘟囔着摊开手。

方正大笑道：“我们大关令衙门总共就十一个人，依靠我们修城墙，修城门吗？

比如——吃旱獭！

帮人写信报平安自然是好事，云初最在乎的却是信的内容。

云初又拍掉塞来玛拿着木勺的手，用手叉子插了一块肚皮肉送进塞来玛的嘴巴。

老羊皮招招手，跟着他的那些少年们立刻在骆驼边上用身体形成了一道阶梯。

“妈妈央求羯斯噶叔叔给你要了马，你以后再也不用骑着老盘羊追杀米满他们了。”

云初点点头，觉得这个人谈吐不俗，就拱手道：“还未请教兄长大名。”

“昨天的战场上，我杀了一个突厥人，别用那种眼光看我，真的是我杀死的，不是捡唐人剩下不要的脑袋。

何远山几人听了这话一个个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裴东风，说真的，他们也非常的想要一袭青衫穿，因为，在大唐，穿上青衫，就等于正式踏进了官员的行列，就何远山这个壶正，还是吏员，而非官员，龟兹大关令衙门里，只有方正一人有资格穿上青衫。

羯斯噶似乎不愿意跟云初说太多的话，抱起娜哈指指拴在水槽上的一匹枣红马道：“这是一匹两岁口的战马，是我从王廷给你找来的，弯刀，弓箭都给你准备好了，如果你想走，就随时走吧。”

习惯草原生活的回纥人其实是不怎么喜欢用柴火的。

刘雄端着空碗打着饱嗝道：“再来啊，我只吃了一个半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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