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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方正打开云初的头发，看到了左上脑附近那道可怕的疤痕，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娃能活下来实在是命大。”

在方正看来，这是云初的细致之处，却不知在云初这里，这些文书是他重新认识大唐，了解大唐的最好的课本。

云初当然知道老羊皮在干什么，默默地跟着骆驼继续走，壮汉胯下的战马移动几步挡住了云初的去路。

云初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的生活习惯，当他躺在硬硬的木条编织的床上，虽然很不舒服，他还是对灵魂中的云初道了一声晚安。

云初笑道：“等我见过老羊皮再说。”

“吃饱了饭，就要干事了。”老羊皮瞅着云初嘴角的米饭粒摇头笑了。

斑头雁回来了，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所以，云初的那一番话是说给方正的姐夫们的，绝对不是方正本人，他只能充当一个传声筒，让他那些位高权重的姐夫们知晓，在龟兹大关令麾下，还有一个有一点脑子且愿意思考的小书吏——云初。

裴东风奇怪的道：“我还以为你会鄙夷这些人的行为呢。”

一个集体好不好的，一定要先融进去，然后才能谈到改变或者向好。

还多了跟在唐军后边捡便宜牧场，捡便宜牛羊，所以，他们认为投降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唯一让人忧虑的是——一个常青树一般强大的老大不好找。

云初握住塞来玛的手笑道：“我不想当回纥人了，可以吗？”

被云初无数次的从羊圈抱回来，她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书读得多了，就什么都略懂了。”

渐渐地，大家就不怎么关注战场了。

大唐官员们相互往来送礼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曾经非常盛行赠送这个文贞菜，直到太宗皇帝因为《起居注》的事情差点被气死，用鞭子狠狠抽了魏征墓碑之后，互赠文贞菜这个风潮才慢慢的平缓下来。

也是云初在回纥部族里第一次发现还有男人会把女人的生死存亡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老狼吃完了带着鱼鳞的鱼皮，就把目光放在被篝火烤的吱吱作响的烤鱼上。

而云初却与塞来玛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有时候能就着火塘里的篝火，谈论一整夜。

“这里的人也养蚕吗？”

“回纥人就不洗袍子！”娜哈倔强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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