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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斯噶提着一根大羊腿匆匆地过来了。

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云初却在漫长的十三年中并没有见过过于强大的瘟疫。

塞来玛就是经历过这一过程的美人，在可汗的帐篷里过了十年之后，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有云初这样一个黑头发黑眼珠明显不是可汗儿子的人，她就被驱赶出来，成了一个普通的牧女。

云初往墨池里倒了一勺水，就捏着半截墨条轻轻地转圈，随着墨汁逐渐出现，他又往墨池里倒了一勺水，继续研磨。

坐在骆驼背上的缠着大头巾的胡人没有催促他，而是在安静的等待。

他的专业性，绝对不是那些口口相传留下来的传说可以比拟的，云初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掀开大唐蒙在他脑海中的那一层面纱。

云初，我父亲说过，你只要乖乖地听话，他就不动你帐篷里的人。”

云初一手抚摸着娜哈淡黄色的头发，一边斜着眼睛瞅那个因为惊惶把裤带挽成死结的家伙。

这双眼睛让云初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峨眉山山路边上看到的那些眼睛，眼仁微黄，眼睑处泛着蓝色，其余的地方就像作画一般大量的留白。

要知道，每一个部族的人口其实都是恒定的，这样的话才能与牧场相匹配，与牛羊数量匹配。

老羊皮懒懒的道：“我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没时间把这些漂亮的小伙子们卖一个更好地价钱。”

这个老家伙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当初追随太宗皇帝征高句丽，负责护卫大军左翼，他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几乎把黑水靺鞨胡人给杀光了。

“贼你妈……贼你妈……贼你妈……”

不是说这些人都懈怠，而是说他们没有时间，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处理如此多的小事。

由此可以看的出来，方正这个大关令还是很惜命的。

云初点点头道：“不纳税，不纳粮，不出劳役，平日里囔囔于众人之上，着华服，吃美食，御美人，煊煊于百姓之间，上可光宗耀祖，下可恩荫子孙。”

集体的好与坏跟这个集体的最高长官的好坏有关。

就像他以前大学毕业签工作的时候，最重要的第一签，决定着他以后能达到的高度。

婆润可汗在两年前派兵追捕过他，结果，一根狼毛都没有捉到。

又烤好了一把羊肉串，娜哈一边抽泣着吃自己的羊肉，一边用仇恨的目光瞅着远处正在吃原本属于她的食物的大阿波。

这根鞭子很长，足足有两米，这是比粟特勤特意在云初家定制的，只要能把这根长长的鞭子搞定，他们家今年就不用给部族上缴羊只了。

云初闻言莞尔一笑，老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有机会就想让自己当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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