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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纥人打仗的时候总是拖家带口的。

没有理会站在最前边的壶正何远山，径直来到云初面前道：“修整龟兹城，而后收重税，就食于敌的策略，就是出自你之口？”

云初不明白自己一张纯粹的唐人长相，为什么会影响到长着一头淡黄色头发，两个绿色眼珠的娜哈的长相，觉得这纯粹是塞来玛用娜哈的长相来隐瞒云初来路的一个计谋。

“年纪不大，家伙已经颇具模样，就是身上的毛少，不是胡种，还是一个雏……”

这一套云初以前就运用的炉火纯青，要不然也不会才二十八岁的年龄就获得重用。

塞来玛手中的纺锤停止了转动，她低头擦擦眼角的泪花道：“你本来就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也不是我的儿子……部族搬迁的时候，路过一片戈壁，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云初强迫自己看完了整个过程，甚至还把自己的强迫症给逼出来了。

一个何远山跪下去了，刘雄等人的膝盖也变得很软，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跪在裴东风脚下嚷嚷着要拿命去报效爵爷的提携之恩。

老羊皮二话不说就转身向龟兹城走去。

这也符合关中子弟好武的特质，再看看云初那张浓眉有山脊，大眼往上翘的长方脸，胖子已经可以认定，这就是一个关中娃子。

如此漫长的时光，没有给让他学会仁爱，只是让他从一个婴儿角度看够了这个世界的丑恶。

“这是比粟特勤告诉你的？”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龟兹城外原本碧绿一片的麦田就变得光秃秃的。

西边的那条大沟其实就是部族人平时上厕所丢垃圾的地方。

打过七八顿之后，他们终于学会了，也明白了，想不挨打，要把屁股最好看的大尾巴羊献给云初……

“不知道！”

与其说娜哈是塞来玛的女儿，还不如说娜哈是云初的孩子，毕竟，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基本上都是他在照料。

云初爬上大石头朝部族驻地看了一眼，发现很多帐篷都被烧了，直到现在还冒着烟。

云初摇摇头道：“没有半点胜算，死定了。”

“隋人身份只是你的跳板，如果你不当隋人，就没有成为唐人的可能。”

羯斯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云初还在沉思，只有塞来玛跟着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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