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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别人这种事情，云初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做过了。

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下雨，牧人也是不会害怕的，雨水最多打湿皮袍的外层，只要肯多活动，死不了。

老羊皮的话在云初耳边响起，云初的注意力却全在这些骑兵身上，导致老羊皮赞美唐军的话如同画外音。

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按照我《大唐律》的规矩，在西域执劳役十四年，什么样的罪过都抵消了，甚至是有功之民。”

“放心吧，会抹平的。”

因此，他只是愣愣得瞅着方正。

云初不知道生殖隔离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起不起作用，回纥人给出的答案是不起作用。

云初在白羊部就像黑夜中的月光，乌云中的闪电一般的存在，老羊皮自然不会放过他。

总体上，这是一群希望相互壮胆，又不愿意别人过多干涉他的一群人组成的部族，只要有分裂的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背叛。

云初之所以转过头，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回纥人，不好看自家族人的笑话。

塞人每年都要给回纥人缴纳最多的牛羊，最多的物资，承受最重的作战任务，换来的仅仅是回纥人允许他们自称为回纥人。

第三天，太阳出来，这东西刚刚出来，就晒得人皮肤疼痛，虽然还是冷，但是，人们就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巨大的微波炉里，感觉不到热，却烦躁的想要割开胸膛敞亮一下。

眯缝着眼睛瞅瞅拴在柱子上的枣红马，云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匹毛色斑驳的老狼从湖边巡梭一阵之后，就很自然的来到云初他们的火堆边上卧下来，用黄褐色的眼睛瞅着忙碌的云初，宛若一条老狗。

他不仅仅是脖子黑，脸也黑，手也黑，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论是谁在高海拔地区整日顶着紫外线放牧干活，都不可能变得白皙。

稍微休憩了一会，他就顶着大太阳回到那个破烂的衙门继续整理文书去了。

集体的好与坏跟这个集体的最高长官的好坏有关。

准确的说，今天这顿羊肉汤面，也就方正，何远山，刘雄三个人吃到了，其余的人只有看的份。

没有在大唐真正生活过，这一直是他的硬伤，商州距离长安不足三百里，虽说十里不同俗，大家都生活在关中，生活习惯应该大差不差。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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