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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云初又烤了一些鱼，斑头雁在湖水里游荡，显得很是悠闲。

知道了商州府兵跟家人交往的方式，也就基本上明白了此时关中的人情风俗，不至于回到关中之后露怯。

云初坐到蒲团上，先是瞅着桌案上的那一沓子粗糙的麻纸，忍不住皱皱眉头。

有的少年人听了一段，就急冲冲的收拾东西跟着老羊皮走了。

这一次，他只所以会出现在战场附近，完全是因为他所在的部族又要开始帮唐军打仗。

峨眉山的猴子会用这种眼睛看着你，再抢夺你的食物，水，以及任何它们想要的东西。

有时候，骄傲的天鹅会从天山上飞过，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乃至消失，就像是直接去了神的国度。

云初看了方正拿来的醋芹，吃了一口之后，就立刻断定唐人很可怜，就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这个醋芹可不是往芹菜里倒醋这样的菜式。

还缺了两颗大门牙……

所以，他放羊的时候跟别的少年放羊的方式不一样，别人放羊防备的是狼跟猞猁，他放羊时要防备的是部族中那些精力充沛却无处发泄的少年们！

刘雄的一句话顿时让大关令方正的眼睛湿润了，低声道：“某在家中，阿嬷最是疼爱我，清晨时分定有一碗牛乳酪，上面撒满了泡开的干果，辅以蜜糖……”

云初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身就是唐人？”

当云初背着一捆高高地柴火从丘陵那边回来的时候，塞来玛已经给种羊喂完水，种羊们也被需要配种的牧人们给请到他们家的羊群里去了，在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云初不用出去放羊了。

脑袋可以拿回去炫耀，或者堆成人头塔，让别的胡人部族们害怕，以为这群回纥人又杀了好多好多敌人。

方正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算是把云初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了。

估计这匹马来自昨日的战场。

她想扑上来，只是云初那一身整齐的唐人官服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至于唐军的战斗，那种一成不变的胜利对云初这个观众而言，没有任何的期待感。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唐人的官衙里，一天只有两顿饭，早上十点一顿被称之为朝食，下午四点钟再吃一顿被称之为暮食。

别的回纥人即便是中毒了，也会直接粗暴地将他的死归类于疾病或者神罚。

云初站起来仰视着高大的方正道：“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祖以时，然而早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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