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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唯独对于大唐读书人来说，这件事大有商榷的余地。

何远山道：“你要留下他？”

“葛萨璐是我们部族中出了名的勇士，跟他作战我不是对手，同时呢，婆润可汗也不会允许比粟特勤用我替换属于他的人。”

然后，在方正等人惊诧的眼神中，云初的两只手不断地抖动，奇怪的是那一团面竟然乖乖地被扯成一根细面。

方正哈哈笑道：“你终究是年少啊，去吧，去吧，隔壁的第九折冲府团来自京畿道商州，已经屯驻龟兹四年，你跟他们交好，上了战场，多少有个照应。”

他做的事情远比塞来玛知道的多得多。

“你找到了，为何不与他们说话？

老羊皮的行为以及话语很像传销，他描述的长安城更像是天堂而不是一座人间城市。

老羊皮也跟着笑了，指着云初道：“就该是这个样子，只有你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唐人，才能骗过那些真真实实的唐人。”

“隋人勋贵吧？”何远山看过字体之后皱起了眉头，如果云初仅仅会写字，他不会怀疑云初有别的身份，现在，就是因为这些字写的太好，他才有了一定的忧虑。

云初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距离龟兹城两里地以外的高坡上，不远处就是一片胡杨林里。

瞅着整洁，整齐，焕然一新的大关令衙门，云初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堂上，忍不住喟叹一声。

这个骨瘦如柴的老师，却吐了他一口唾沫，然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你害怕了是吗？”老羊皮将云初新得到的唐刀丢给他。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据云初所知，想要出现这种状况，除非是嗑药或者被人使用了麻醉剂。

两人说着话，就从龟兹城墙上突兀出现的一个巨大缺口处离开了龟兹城，那一处浓阴之地就在城外，距离军营不过一里地。

云初一手抚摸着娜哈淡黄色的头发，一边斜着眼睛瞅那个因为惊惶把裤带挽成死结的家伙。

云初没有睡，侯三烧好了热水，他匆匆的洗掉了一身的汗水，点亮矮几上的油灯，准备把自己没有看完的文书继续看完。

下雨，牧人也是不会害怕的，雨水最多打湿皮袍的外层，只要肯多活动，死不了。

等了片刻，才要灌水，他的心却剧烈的疼痛起来，一截雪亮的刀尖从他胸口突兀的钻出来，并有一串血珠子顺着刀尖快速的流淌进清水里，来不及染红渠水，就被更多的清水给冲刷的干干净净。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