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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把眼睛里噙着两大泡眼泪的娜哈抱在怀里，替她擦掉眼泪，又把塞来玛刚刚穿好的羊肉重新插在炭火周围，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屈辱一般对羯斯噶道：“你有机会成为大阿波吗？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这只老猴子明明不是唐人，偏偏比唐人更加的坚守唐人的礼制。

被云初无数次的从羊圈抱回来，她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唐人与隋人是死敌。”

也见过云初在羯斯噶的教导下射箭的样子，同样的，也从未有过片刻的休憩。

这让塞来玛非常的愤怒，不止一次的向那些女人发起攻击，有时候是丢石头，有时候是丢纺锤，更多的时候是吐口水跟咒骂。

她想扑上来，只是云初那一身整齐的唐人官服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死亡的概率太大，太大了。

即便是龟兹城里的那些美丽的歌姬们想要去长安，也是困难重重。

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长安不可能有牧人们幻想的那么好，却又不愿意承认长安不如他们幻想的那么美。

塞来玛就着木碗喝了一口野菜汤，瞅着云初的眼睛道：“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习惯性的越过酣睡的方正，云初坐到了角落里的矮几边上，掀开了自己准备要看的文书，抛弃杂念，认真的阅读起来。

云初摇摇头道：“没有半点胜算，死定了。”

云初粗暴地将娜哈丢到后背上，拍拍身边的黑眼窝公羊。

酒水的口味已经定性，云初没办法更改，至于醋芹，云初有更加高级的吃法。

方正从云初的回答中隐约觉得这个小子可能有一个很了不起的老师。

趁着身体吸收油脂的功夫，回纥人的眼光已经落在了红色的旱獭心脏，微微发黑的旱獭肝脏上，心脏发脆，极有嚼头，肝脏绵软如同法国鹅肝，放进口中就像是把一块丝绸放进了嘴里，不用嚼，它就能丝滑地落进胃里……

羯斯噶神色难明的瞅着云初低声道：“你果然要去找唐人。”

就这样，你还不放过他，继续把那种添加了蜜糖的水让他的儿子喂给他喝，整整喝了六天。

看到羊腿的娜哈也就停止了哭泣，主要是羯斯噶拿来的那根羊后腿还带着半截羊尾巴，她可是记得哥哥烤羊尾巴油的滋味，那东西一口一包油……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亮晶晶微微泛黄的旱獭的脂肪，这东西用刀子切下来颤巍巍地杵在刀尖上，往嘴里一送，不用咬，就迅速融化在口中，变成液体的脂肪顺着喉咙滚滚而下，等不到它落进胃里，就被饥渴的身体一滴不剩地吸收光了。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