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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难以接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那个时候如果不那样做，以塞来玛粗放型看孩子的方法，他自己没有半点活到现在的可能。

集体的好与坏跟这个集体的最高长官的好坏有关。

看到情郎来了，正在教训娜哈的塞来玛目光立刻从凌厉变得柔和起来。

胜利的时候多了，在唐军的约束下却不能炫耀自己的胜利，这对回纥牧人们看战斗的热情打击很大。

塞人每年都要给回纥人缴纳最多的牛羊，最多的物资，承受最重的作战任务，换来的仅仅是回纥人允许他们自称为回纥人。

云初更加相信自己家教授说的话，而不是老羊皮这个亲身经历者。

你们把我在白羊部连锅端来了，那里有我的养了我好些年的养母，跟一个从会说话起就一直喊我哥哥的女娃子，她们要是死在这里，我这一辈子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云初指指脑袋道：“这里有伤，记不得了。”

“我的名字叫做石磐陀！”

这一锅饭里面的面条不少，羊肉块也足，就是腥臊难闻的难以下咽。

老羊皮似乎又陷入到了追忆之中，用自己满是皱皮的手深情的抚摸着身下的城墙。

拿了人家的投资，就要有回报的准备，这一点云初清楚。

“比粟特勤答应我了。”羯斯噶多少有一些骄傲。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抓活的，尽量多抓活的，这些突厥狗老子有用。”

去场围子里看看那些不穿衣服的胡姬跳舞也是不错的事情，有些胡姬身上的味道没有那么重。

塞来玛就是经历过这一过程的美人，在可汗的帐篷里过了十年之后，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有云初这样一个黑头发黑眼珠明显不是可汗儿子的人，她就被驱赶出来，成了一个普通的牧女。

云初卷起皮绳，重新开始编织。

塞来玛想说话，不等她多说，羯斯噶就抱着哭嚎的娜哈拖着塞来玛朝他的帐篷走了。

六月初的龟兹城外，麦苗已经长起来，从城下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

每当歌姬用雪白纤细的手指拨动箜篌的时候，每当游吟歌者唱起《乌古斯传》赞颂回纥人的祖先的时候，在部族最勇猛的少年身边，就会出现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

这一根面不断地在云初手上翻腾，一头已经落进了羊肉汤锅里，另一头还在陶瓮里成团状。

一个集体好不好的，一定要先融进去，然后才能谈到改变或者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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