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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日头渐渐升起，云初让侯三看好这些文书，自己匆匆的回到桑林准备做饭了。

让一个好好的武士，倒在自己的粪便堆里差一点死去，也让一个强壮的武士变得跟烂泥一样，谁都能过去欺负他一下。

云初心不在焉地道：“你只要确定进羯斯噶的帐篷就好，其余的事情我来做。”

“给我一个准话，这关系到能不能活命，我不想在这件事上犯下半点错误。”

云初的大唐长安官话就是跟老羊皮学的，毛笔字也是跟老羊皮学的，甚至跟着老羊皮学会了大唐人繁琐的礼仪，还对大唐的山川风貌了如指掌。

塞来玛一口气吃了三串烤羊肉，就欣慰地对云初道：“能不与大阿波起冲突就不要起冲突。”

因为，不论你因为什么缘故杀了人，都会让很大的一部人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把人头放在部族营地边上慢慢的等着腐烂，让恶臭笼罩整个部族营地，再慢慢的等着苍蝇在上面生蛆，再慢慢的等着苍蝇卵孵化，弄出更多的苍蝇来传播瘟疫。

当云初背着一捆高高地柴火从丘陵那边回来的时候，塞来玛已经给种羊喂完水，种羊们也被需要配种的牧人们给请到他们家的羊群里去了，在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云初不用出去放羊了。

听到云初囊囊的靴子声，老羊皮微微睁开眼睛瞅着他笑道：“怎么，想起我的好来了？”

这一点，一定要清楚。

云初想了想，从自己屋子里把那柄开山巨斧拿了出来，丢在方正几人的面前道：“前人已经帮我们想出来了办法。”

而遍布龟兹平原的坎儿井地道，就是一个很好的避难所。

直到云初看到一块破败的木板上用各种语言书写着——靠近军寨者死几个字的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唐人的威严。

黑线越来越粗，紧接着大地就震动起，军寨上也响起了苍凉的号角声。

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僧人又问道：燃灯佛哪里去了？

“妈妈说男人都喜欢女人这样跟他们说话，还要我好好地学呢……”

老羊皮对长安的狂热感染了云初，他一个胡人都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归宿地，没道理自己这个纯正的长安人要把一生的时光丢在西域。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过了好一阵子，云初湿漉漉的从水渠里站起来，捡起被丢弃的唐刀，回到房间之后，立刻将所有的东西装到马背上，他虽然不知道老羊皮的话是真是假，离开，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昨夜，他睡得安稳极了，虽然军营中不时的响起梆子声有些吵，还有军寨墙上手握长矛的府兵巡逻时发出的脚步声也不让人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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