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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只是愣愣得瞅着方正。

昨夜，他睡得安稳极了，虽然军营中不时的响起梆子声有些吵，还有军寨墙上手握长矛的府兵巡逻时发出的脚步声也不让人消停。

你这么做，就是因为挥食狞在你脸上吐口水？

以上其实不算什么事情，当府兵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给家里免税，府兵们明明没有死，家里的官府却已经把这项福利迫不及待的给取消了，明明是吉庆有余的上户人家，一瞬间就成了低人一等的中户，害的家中子嗣再也没有当府兵的资格。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至于男人——不是黄土埋掉了，就是被贫困的土匪，山贼们放锅里煮了……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隋人已经失去了他们的王朝，我现在跟隋人混在一起有可能变成唐人吗？”云初问道。

说完话，云初就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空碗离开了饭堂，路过门子侯三身边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小把金沙放在他手上道：“方才冒犯之处，请不要介意，我只是激怒之下失言了，奴隶人一类的话只是比喻，非指你，这点金沙，就当赔罪。”

老羊皮是云初见过的最老，最老的一个胡人！

一个不愿意留在原来部族的人，尤其是武士，可以选择的活命之道其实不多。

云初瞅着老羊皮的背影道：“我不会改变我的计划，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我的计划！”

方正不解的道：“龟兹城已经荒废了，我们收四千贯已经是白得的钱，咱大唐一个中县的商税都没有四千贯呢，已经很好了。”

可惜，只能在作战的时候有权力，没有战事的时候，他还是要听部族大阿波葛萨璐的。

塞来玛见过云初在部族猛士羯斯噶教导下挥刀的样子，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从不停歇。

“是你杀了他们是吗？”塞来玛有些兴奋。

说完，这家伙就带着爪牙去了龟兹城，今天又到了朔日，该收钱了，不过，在这里他收不到大唐急需的铜钱，只能以金沙，皮张，牛羊来顶数。

云初回头看看时时刻刻注视着汤锅的门子，马夫，更夫点头道：“确实如此。”

西边的那条大沟其实就是部族人平时上厕所丢垃圾的地方。

一般情况下，在盗贼多如牛毛的西域，成为马贼就要做好天天打仗的准备，像云初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根本就活不了几天就会战死，或者被同伴杀死。

而羯斯噶仅仅是想把他赶走，这已经非常非常的仁慈了。

紧接着，斑头雁肥厚的腹部就会接触到水面上，急匆匆地向前冲一阵，然后平稳地漂浮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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