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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之地从来没有过片刻的安宁，这里总是在打仗，也总有打不完的仗。

很久以前就不把云初当孩子看的羯斯噶摇摇头。

你最亲的亲人可能都是自己杀害的众生！你最恨的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

这就营造出来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少年奇人形象。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白羊部，在那个部族里我生活了三年，部族大阿波说我不是塞族人，应该会到自己的族群里去，我就来到了龟兹，寻找长相跟我很像的人。”

族人们站在空地上聚拢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战斗好像已经结束了。

不允许唐人干涉部族内部的事物，是西域所有胡人这两年达成的一个共识。

骆驼是云初见识过的牲畜中最臭的一种，那种味道很难形容，假如将一泡稀屎撒上孜然，再添加一些松香最后放在太阳下曝晒，或许就能调和出骆驼身上的味道了。

有的少年人听了两段之后就跟着老羊皮走了，很长时间过后，人们有可能在某一个王的后宫见到他，那时候的他穿着华丽的衣裳，佩戴着闪闪发光的宝石，依偎在王的怀里，扯着尖利的嗓子为来宾演唱大段大段的《乌古斯传》。

云初皱着眉头看着方正垃圾堆一般的文牍跟文书，叹口气道：“太乱了，这是对文字的不敬，也是对职事的不敬。”

这些人才离开，云初的邻居们就从各个帐篷里呼天抢地的跑出来，直奔营地西边的那条大沟。

云初想笑，他极力的忍耐住了，因为院子里的其他人没有一个脸上有嘲笑意味的。

何远山大笑道：“你不会真的是为了我们的同袍之情吧？”

最近，老羊皮应该忍耐不住了，事实上，三年前，老羊皮就希望云初跟他走。

塞来玛叹口气道：“你一直觉得塞人，回纥人都是傻子，我虽然也傻了一些，毕竟是养育了你的母亲，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死亡的概率太大，太大了。

没了！”

你的年纪太小，打不过战笼里那些彪悍的猛士。去了就是送死，白白的便宜老羊皮拿你的送命钱。”

不过，既然选择了投降，那么，被人家奴役也就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将一套漂亮的金壶，金杯弄成锡的，多少有些锦衣夜行的味道。

云初想跑……只是龟兹城地处平原，他不知道该向哪一个方向逃跑才是正确的，毕竟，阿史那贺鲁的大军会从任何一个地方出现。

“年纪不大，家伙已经颇具模样，就是身上的毛少，不是胡种，还是一个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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