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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的牛羊在外边哞哞，咩咩的叫唤着，一刻都不得消停。

云初瞅瞅塞来玛，见她早就做出了一副抬头挺胸的模样，就很自然的道：“必须跟你年轻时一样的女人才成。”

云初惊讶于胡人的礼貌，很快就发现，这些在戈壁沙漠里经常扮演强盗的驼队尊敬的并不是他，而是他刚刚换上的这套唐人衣衫。

估计，老羊皮也应该是这样的。

一般的牧民人家一辈子才洗三次澡，云初家基本上三天就要洗一次，还必须每天洗脚！

比粟特勤成了比粟可汗，羯斯噶很自然的成了云初他们这两百帐牧人的新的大阿波。

云初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身就是唐人？”

老羊皮轻轻摇头道：“我在这里守候了六年，就是在等你一起回去。”

羯斯噶纳闷的道：“晚上去熏旱獭？”

那家伙的胳肢窝根本就是一个巨臭的粪坑。

在这个迷茫度日的过程中，云初依旧不忘整理仪容，清晰衣衫，给枣红马刷毛，整日里利利索索高傲而茫然的在龟兹集市上晃荡。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塞来玛就在不远处看着云初，云初也看了看塞来玛宠着她挥挥手，笑着对老羊皮道：“也算是多活了三年。”

方正叹息一声道：“西突厥头人阿史那贺鲁自立为沙钵略可汗。

润物细无声才是混进去的最高境界。

方正低着头又看看自己被云初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左腿道：“拿上你的户籍，过所，快跑吧，你是我招募的书吏，不算是大关令衙门里的吏员，快点跑，最好能尽快跑到西州。

而羯斯噶在很长时间内，都是云初试药的对象，这就导致羯斯噶一生艰难，身上有时候会长泡，有时候会溃烂，有时候会呼吸困难。

天亮的时候，云初是被鸟鸣声唤醒的。

老羊皮小小瘦弱的身躯里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云初推了出去。

结果，他从这个刚刚当上从八品大关令的小官身上，看到了一位指挥若定的大将军模样。

稍微休憩了一会，他就顶着大太阳回到那个破烂的衙门继续整理文书去了。

塞来玛之所以喜欢吃旱獭皮，不是没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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