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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看着云初的眼睛道：“这样挺好的，等你被唐人捉住之后最好也这样说。”

“六道轮回之下，你所珍视的东西最终都会以一种残酷的方式被毁灭。

很正常的流程，在文书上只是被提了一句，方正走了，大关令衙门就由壶正何远山领衔统领，刘雄成了新的壶正，哦，云初也进了一步，成了大关令衙门里有名有姓的文书掌固。

悲伤的过程不会延续太长时间，剩余的斑头雁还是会在领头大雁的带领下，一会排成一个一字，一会排成一个“人”字，顽固地从最后一道高岭上越过，就爆发出一阵阵欢喜的唳叫声，尾音短促，愉快之意弥漫天山。

青狼在天山一带还是很有名的，他本身就是一支马贼团的首领。

云初伸手道：“文书拿来我看看。”

金雕在高空中悄无声息的飞行着，大肥发出凄厉的警告声，这群旱獭立刻就钻进荒草丛，沿着来路再落荒而逃。

“哥哥，我们去抓旱獭吧！”

由此可以看的出来，方正这个大关令还是很惜命的。

“跑啊，自然要跑的，我是要等大唐折冲府的这些人扛不住之后大家一起跑路。这样路上还有照应。”

该是时候礼貌的离开了。

“你的袍子我前天才给你洗过，还用了草木灰，两天时间，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云初编好了皮鞭，就把这东西泡进化开的温热牛油里，等牛皮完全被牛油浸软之后，打散，再编织一次，这样处理过的牛皮鞭子就不容易皴裂，能用更长的时间。

让他多快乐一段时间吧，过不了多久，他就快活不起来了。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尽管何远山挥动着皮鞭不断地抽打民夫，刘雄咆哮的声音不断地在城墙上响起，却不能带给云初任何安全的感觉。

他们对待牛粪不是普通人对待燃料的态度，而是对牛粪和牛粪火有一种别样的感情。烧酥油茶或做饭时候，很容易点燃的干牛粪，闻着干牛粪燃烧时散发出来的青草的清香，瞅着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陶锅或者铁锅，这个时候，跳动的火苗以及锅具里面咕嘟嘟的声音都会给他们带来欢喜，吉祥，安全以及温暖的情感。

自从大唐开国以来，出现的所有谋反事件，包括太宗皇帝发动的玄武门之变，中间都有部曲的影子。

方正呵呵笑道：“你如果是唐人，我迟早会知晓，你如果不是唐人，我迟早也会知道。

带云初过来的随从终于换掉了那张死人脸，开始有了一些温情跟善意。

方正大笑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没有一刻消停过，走马，斗鸡，狩猎，关扑，殴打先生，欺负小姑娘，整天不是在挨揍的路上，就是在挨揍。”

所以，牧民们在草原上可以随心所欲，在居住地绝对不会随地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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