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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走了大半天的路，老羊皮似乎很累了，随便裹着皮袄倒在了夯土城墙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军医给方正的腿糊了厚厚一层绿了吧唧的药膏，嘱咐方正万万不要胡乱动弹，就提着自己的家伙事走了。

这一次，云初是真的呆滞住了。

云初仔细地看着方正那张方正的脸想了一下道：“除非你先能证明我是唐人。

既然没有可能，那么，他只剩下因呼吸肌痉挛而窒息这一条路可走了。

“你这么老，跑不快，会被突厥人追上杀掉。”

府兵们打仗不仅仅是勇猛向前，躲在何远山背后漫步战场的云初很快就发现，那些府兵们竟然分散开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各自统领七八个胡人武士，将偌大的集市街给分割成十几个小一点的战场，且相互支援，相互依靠，与人数差不多的突厥人鏖战，隐隐占了上风。

结果，第二天，他就骑着马从矮人坡的悬崖上跳下去了，找到他的时候，人跟马都摔成了肉泥。

而这两位，昨晚跟着云初混了一顿野菜羊肉馅饺子之后，三人已经是可以拉出去割鸡头，烧黄纸的亲兄弟了。

他的工作其实一点都不邪恶。

“我说的话都很有道理，你先说好，是我说过的那一句话。”

老羊皮对云初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就像云初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一样。

他做的事情远比塞来玛知道的多得多。

大锅里的羊肉已经煮的软烂，云初捞出煮好的羊肉放在一边晾凉，把骨头全部剃掉，又把肉切成片，让清亮亮的羊汤继续沸腾。

你是问我要不要效忠每一个族人？

要是帮助被权贵欺负的商贾……所有人只会往他的脸上吐一口口水！

你们把我在白羊部连锅端来了，那里有我的养了我好些年的养母，跟一个从会说话起就一直喊我哥哥的女娃子，她们要是死在这里，我这一辈子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云初不喜欢把饼子煮软吃，牙口好，啃一口干饼子，喝一口羊汤，依旧算是这些年难得吃到的美味。

至于他为何记得自己的名字这件事更加的简单，云初腰上挂着一枚羊脂白玉雕刻的玉牌，上面刻着“南山新雨落，山涧云初生”这样立意新鲜淡泊的诗句，叫云初生不好听，有点像骂人，只好叫做云初！

旱獭烧好了，今天捉到的旱獭很肥，即便是比不上大肥，也差不了多少。

方正皱眉道：“我说的是大唐的皇帝陛下！”

云初点点头，觉得这个人谈吐不俗，就拱手道：“还未请教兄长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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