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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何远山口干舌燥之时，一罐子清水从后面递过来，何远山回头发现是云初，就提起罐子痛饮一顿，用沙哑的嗓子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坐在骆驼背上的缠着大头巾的胡人没有催促他，而是在安静的等待。

人类餐桌上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塞来玛抱着娜哈沉沉入睡，云初瞪着眼睛瞅着天山上的明月睡不着。

果然，在云初洗完澡穿好短衣短裤之后，就来到水渠边上看这群光溜溜的大男人。

云初捶捶胸口笑道：“饿极了，没有吃不下去的东西。”

自己带着塞来玛跟娜哈从龟兹回归长安？

云初点点头道：“不错，你的上官会认为你收到了八千贯，其中一半进了你的口袋。”

云初可不愿意随便泡进去，坎儿井里的水都是雪山的融水，再加上一直在坎儿井里流淌，基本上不见天日，这些水冰寒刺骨。

娜哈对于父母的离开毫不在意，还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鬼脸，就继续抓着云初的蹼头骑马。

老羊皮摆摆手笑道：“他能去哪里呢？西域虽然很大，却也很小，朋友不可能永远都是朋友的，亲人也永远不可能一直是亲人。

所以，很多名家教授出来的弟子，在方正这种一心只想着如何光耀门楣的人看来，就是一个个憨包。

大阿波死去之后自然有一套属于亡者的仪轨。

再一次回到老羊皮居住的院子里惊讶的发现，老羊皮已经不见了，胡姬也不见了，刚才，老羊皮还躺着的胡床现在落了一层灰，就像这里已经空置了很久，很久。

方正叹息一声道：“西突厥头人阿史那贺鲁自立为沙钵略可汗。

反正，你们那么年轻，那么帅气，那么好看，怎么看都是我占便宜。

云初点点头道：“不纳税，不纳粮，不出劳役，平日里囔囔于众人之上，着华服，吃美食，御美人，煊煊于百姓之间，上可光宗耀祖，下可恩荫子孙。”

“你要去军营帮府兵们写家书？”方正很不理解云初的愚蠢举动。

云初家从他六岁可以自己弄来柴火，并且自己会制作木炭的时候，他家就不用牛粪了。

而云初却与塞来玛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有时候能就着火塘里的篝火，谈论一整夜。

他们家人的皮袍子永远是皮袍子本来的颜色，绝对不会有吃肉的时候故意擦拭上去的油脂，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穿的靴子永远都是那种有着脚形状的靴子，绝对不会像别的牧人一样，把牛皮随意地包在脚上，踩一个脚印，跟大牛蹄子几乎没有差别。

云初抱着包袱再一次愣住了，他发誓，在所有胡人中，绝对找不出一个比他更爱干净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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