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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走的时候给云初留下来了一些澡豆，这东西其实是绿豆粉跟药材混合之后的产物。

云初想了一下，就让侯三取来了干硬的馕饼，捏碎了放在柳条编织的笊篱里，在羊汤锅里把馕饼跟羊肉片泡软装进大碗，撒上葱花跟盐巴，最后浇上一勺香浓的羊汤，一碗还算过得去的羊肉泡馍就出炉了。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虽然这东西的卖相不如羊肉汤面，谷物的清香再加上味道浓烈的羊汤，混合之后，再用一把葱花调和一下，依旧让这些人吃的不亦乐乎。

老羊皮就是这一带最著名的人贩子。

从那以后，回纥人牧场就大了很多，牛羊也多了很多，就连牧人也增加了不少。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这东西没有出来之前，大地还一片冰凉，等他露头之后，西域广袤的土地立刻就进入了烧烤模式。

最靠谱的一个活命方式就是去当马贼，依靠劫掠普通牧人以及商队，骆驼队活命。

事实上，云初也没有心思搭理这些人，他如今归心似箭，只想着如何早点到长安寻找归属感，他连老羊皮循序渐进的法子都不肯接受，自然也不会接受这些地位低下的商贾们的帮助。

路过鹰嘴崖的时候，路中间出现了一个骑着马的壮汉，这个壮汉真的是雄壮如山，胯下高大的西域骏马在他的映衬下显得如同驴子一般矮小。

下雪，牧人是不害怕的，因为雪会被皮袍隔绝在外边，抖一抖就掉了。

“啧啧，几位兄长明鉴，我总以为这小子是娘们假扮的，现在确定了，这是一个男娃……”

漫长的婴儿时光，让他只能进行漫长的思考，漫长的等待。

对于这一点，云初深有体会，他所处的塞人部族，在过去的十三年中，也经历了颠沛流离的生活，经历了战乱与压榨，偏偏部族总人口好像并没有明显的减少，两百帐，一直都是两百帐，不增不减。

云初指指正鱼贯进城的回纥人问道：“这些人也归我们统管吗？”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他们又往皮口袋上堆土，继续让骑兵踩踏，踏结实了，继续堆土，再踩踏，直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光秃秃的土丘才算完毕。

我宁愿把这种效忠称之为血脉相连，称之为相濡以沫，称之为同生共死。”

长须壶正何远山笑道：“既然方正说他一嘴的关中话，关中那么大，如何就肯定他是长安人氏呢？”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这是大关令的方略，与其余闲杂人等无关。”

云初在去大关令官衙的路上，看到了一家售卖胡麻油的店铺挑出来了写着这四个字的招牌。

三月，沙钵略可汗攻入庭州，下金岭城、蒲类县，杀我大唐军民商人七百二十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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