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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回头看看时时刻刻注视着汤锅的门子，马夫，更夫点头道：“确实如此。”

趁着身体吸收油脂的功夫，回纥人的眼光已经落在了红色的旱獭心脏，微微发黑的旱獭肝脏上，心脏发脆，极有嚼头，肝脏绵软如同法国鹅肝，放进口中就像是把一块丝绸放进了嘴里，不用嚼，它就能丝滑地落进胃里……

这一次，云初是真的呆滞住了。

随即就丢开云初的脚，对方正道：“两个旋，白牙齿，平脚板，长安人氏无疑。”

不信的话，可以去找白羊部的大阿波羯斯噶去问，这个漂亮的唐人少年郎是如何被白羊部牧女塞来玛拯救，并且积极照顾养好伤的。

云初看裴东风第一眼就知道人家的四品官绝对不是白来的，只要看他脸上那道从眉梢斜斜延伸到嘴角的那道暗红色刀疤，就知道此人乃是一位百战悍将。

所以，他就去了居住在不远处的门子那里，准备借一些工具，把门窗开大一些。

方正官衙里的毛笔也不好，老是掉毛，云初从笔锋处抽掉两根掉出来的毛，在墨池中润润笔，就提笔写字。

云初爬上大石头朝部族驻地看了一眼，发现很多帐篷都被烧了，直到现在还冒着烟。

云初再一次用看蠢货的目光看着方正不挪眼睛。

方正很自然的离开座位，就在他的身后，有一个芦苇蒲团，一张矮几，上面有他需要的笔墨纸砚。

一直没有结婚的老师，在一个雷雨夜倒在下班途中被他的学生云初送去医院，足足住了一个月医院的老师，终于肯反省一下自己的一生。

这一锅饭里面的面条不少，羊肉块也足，就是腥臊难闻的难以下咽。

“你是一只雄鹰，该到离开巢穴振翅飞翔的时候了，小小的部落容不下你这样的英雄。”

“你的大阿波拿下吗？”云初非常关心羯斯噶目前的地位，只有他的的地位高了，才能真正的保护好这母女两个。

云初点点头道：“没错，白羊部的塞人们打顺风仗还好，如果他们知道在打一场绝境中的战争，他们会鸟兽散的。”

“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对。”云初瞅着方正理所当然的道。

就像他以前大学毕业签工作的时候，最重要的第一签，决定着他以后能达到的高度。

这样一来呢，就保证了牧民们饲养的牛羊的种群的多样性，保证了牛羊繁育的时候，会不断地优化，而不至于因为血统过于单一而逐步凋零。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云初握住塞来玛的手笑道：“我不想当回纥人了，可以吗？”

塞人干活就是这样的，不但简陋还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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