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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云初给娜哈穿好皮袍子，系上带子，穿好皮靴，准备呼唤羊群回家的时候，不远处突兀地传来一声狼嚎。

长须壶正何远山笑道：“既然方正说他一嘴的关中话，关中那么大，如何就肯定他是长安人氏呢？”

龟兹距离云初所在的地方不过一百八十里地。

方正没打算放过教育云初的机会。

当云初的考察公示期过后，任命书下来的时候，他想问老师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的时候。

此时的方正几个人，再也没有人怀疑云初的身份了，而且在云初这个真正的读书人面前，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高高在上的俯视这个关中来的少年人。

强大的威猛的回纥武士除非脑袋掉了，才会死亡，否则，别的事情都是小事情，如果可能的话，喝一点滚烫的热酒就能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云初背包里的毛笔秃的厉害，小小的石头砚台上一点干墨都没有，一张被折叠出痕迹的纸张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牛皮筒子里，打开一看，上面抄录着一段孔夫子的微言大义。

想想他的来路，云初也不觉得奇怪。

“这是比粟特勤告诉你的？”

不是说老羊皮的话不准确，而是说老羊皮本身就处在李世民的彀中，他当然看不清事件的真实性。

方正大笑道：“我们大关令衙门总共就十一个人，依靠我们修城墙，修城门吗？

何远山大笑道：“你不会真的是为了我们的同袍之情吧？”

不管大关令管理了多少事情，对云初来说，最重要的一条当然是——户籍与过所！

云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从老羊皮这里学到的东西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尤其是说长安官话，用毛笔写唐人文字，学习唐人的礼仪……

“云初啊，你一定要娶很多很多的美人，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过最好，最好的日子，吃最好最好的食物，穿最好最好的衣裳。”

随从随便的拱手道：“张安，乃是大关令座下的掌固。”

一方带着抵达旅途终点的喜悦而欢快，另一方却是带着无比的仇恨而喧嚣。

可惜，老羊皮说了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我宁愿当活着的乞丐，也不愿意当死去的贵人。”

老羊皮就是这一带最著名的人贩子。

等两人跑回龟兹城，隔着空空如也的城门洞子看去，那条细细的黑线已经变成了一股黑色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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