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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他实在是想不通，以老羊皮的睿智，他竟然会对唐人的一切崇拜到这种地步。

这只旱獭被娜哈勒住脖子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原本肥壮的身体自由垂落，就显得有些瘦长。

当云初的考察公示期过后，任命书下来的时候，他想问老师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的时候。

“嗷嗷——”

有时候，骄傲的天鹅会从天山上飞过，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乃至消失，就像是直接去了神的国度。

“你他娘的什么都略懂是吧？”何远山几人也从水渠里钻了出来。

脏东西抽出来之后再把旱獭的屁眼缝合好，再砍掉旱獭的头，这样就有了一个天然的皮口袋。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云初总以为何远山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混子，没想到当他从后腰抽出两柄香瓜大小的铜锤一路横砸着向前突进的时候，云初这才相信，这个混账能代替方正成为大关令，并不是因为给裴东风下跪。

羯斯噶纳闷的道：“晚上去熏旱獭？”

我宁愿把这种效忠称之为血脉相连，称之为相濡以沫，称之为同生共死。”

有这两个基础存在，云初就认为自己这一遭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这家伙就是旱獭群里的奸细，是属于云初一个人的奸细，它毫无族群荣誉感与族群同生共死的自觉。

这两人进来也不说话，仔细打量着随从摆放在地上的属于云初的东西。

云初觉得自己占大便宜了，毕竟，一个连户籍都弄不清楚的人，一进门，就比别人地位高，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云初实在是不想把自己珍贵的第二次生命浪费在草原上，浪费在永无休止的战斗以及寻找食物中。

云初提着不断晃动的皮口袋跟大肥告别，大肥就再一次站在高处朝云初大叫，多少有些依依不舍。

“修整龟兹城，而后收重税。”

云初身经百战，获得了无数战斗经验，手下再无一合之敌以后，白羊部的少年们终于学会了不要在云初面前跟大尾巴羊秀恩爱这件事。

西域自古以来的战争，有毁坏城池的，有屠灭种族的，唯独没有毁坏坎儿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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