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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没有说话，抱着娜哈，示意塞来玛跟他走。

云初在和面的时候，已经高估了这些人的食量，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大大低估了这些人的食量。

他们家人的皮袍子永远是皮袍子本来的颜色，绝对不会有吃肉的时候故意擦拭上去的油脂，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穿的靴子永远都是那种有着脚形状的靴子，绝对不会像别的牧人一样，把牛皮随意地包在脚上，踩一个脚印，跟大牛蹄子几乎没有差别。

一个戴着羊皮帽子提着裤子牵着一只大尾巴母羊的少年从山坳那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学狼叫，看样子，他跟那只羊真得很是恩爱。

这一次，云初是真的呆滞住了。

他很享受这种来自市井的嘈杂，牵着马，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天山脚下的塞人部落实在是太安静了。

现在，有人给了他一个新的答案。

“什么暗道？这里就没有暗道。”

前年看是这样，去年看也是这样，今天看，还是这样，就像时光停滞在了这一刻，从未有过变化。

云初卷起皮绳，重新开始编织。

塞来玛并没有觉得意外，叹口气道：“我就知道回纥人的帐篷留不住你，可是，你想当唐人很难。”

安西四镇中多的是白发老兵，最早的一批府兵甚至参加过侯君集灭高昌的战事，要知道那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至于唐军的战斗，那种一成不变的胜利对云初这个观众而言，没有任何的期待感。

“不，既然我以后要在大唐生活，我认为从一开始就不该沾染任何不该沾染的身份。”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娜哈热热的呼吸弄得云初耳朵痒痒的，他反手在娜哈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跟谁学的？”

目送他们走远，云初就来到整修好的火塘边上，煮上一锅蒲公英茶，往里面丢了几颗乌梅，静静地等待水开。

只要把这样的旱獭皮口袋静置半个小时，趁着这个时间在沙地上烧一堆火，往火里丢一些鹅卵石。

云初摇摇头道：“我的笔坏了，自己造的笔太软，写不好那幅字。”

云初之所以转过头，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回纥人，不好看自家族人的笑话。

塞来玛说的越是激动，云初就越不想当什么狗屁的回纥人。

会走路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抱着碗喝羊奶，会自己寻找一些奇奇怪怪的食物，更是只要有机会，就会凶猛的扑到有奶水的女人怀里，扯开人家的衣襟找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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