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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方正这样说，云初松了一口气，把两份文书归档之后，就离炭火一般灼热的方正远远地靠在门口道：“这就是说，要用城里的这些胡人当劳工喽？”

这一锅饭里面的面条不少，羊肉块也足，就是腥臊难闻的难以下咽。

更是以一己之力群殴了部族里的十二个孩子，没错，就是群殴，云初一个人群殴他们一群。

既然没有可能，那么，他只剩下因呼吸肌痉挛而窒息这一条路可走了。

塞来玛很害怕云初又跟这个不要脸的少年起冲突，以前的时候，只要自家吃好吃的东西，勐撒卡都会不要脸地跑过来以他父亲的名义讨要。

就像他以前大学毕业签工作的时候，最重要的第一签，决定着他以后能达到的高度。

云初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鱼笑嘻嘻的对塞来玛道：“我是你的儿子，不是魔鬼，更不是魔鬼的儿子。

今天放牧的效果很好，每一只羊的肚皮都吃得鼓鼓的，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我本来衡量了一下活得时间长，跟活得舒心却时间短，最后，还是觉得人活着开心是最重要的。”

老羊皮的家有床，还是两头上翘的胡床，床上堆满了各种皮草跟织物，云初躺上去的时候，宛若陷入了云彩。

部落里的很多女人都很羡慕。

哪怕方正这个人读的书不算多，他也知道一些学问上的禁忌。

所以，王廷会把人群打散，重新建立一个个小部族，这样一来，血脉的联系就更加的薄弱了。

云初当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没有人会听他如此宏大的经济计划。

云初的心很是安静，几乎没有起任何的波澜。

“我当然早就知道，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阿史那贺鲁从我手里买了那么多的少年人，如果他不是确定这些多余出来的人口会被他消耗掉，他疯了才会购买超过他部族接纳上限的少年人。

今天走了大半天的路，老羊皮似乎很累了，随便裹着皮袄倒在了夯土城墙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不论是金壶还是金杯子外面都鎏上了厚厚一层锡，手艺漂亮的没话说，一看就是龟兹城里最好的金匠的作品。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这种人云初就见过，他的化学老师刘天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满肚子的学问，满肚子的权谋，同时，也满肚子的不合时宜。

“羯斯噶为什么会死？”塞来玛有些惊惶。

水槽边上的地是湿的，不是被水泼湿的，应该是有大量的血浸透了那片地方，不断地有苍蝇从远处飞过来，落在地面上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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