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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头雁排着队落进草蜢湖的时候，很像是机群落地，没有慌乱，没有争夺，下落的时候简单而有序。

战时为兵，无战事则为农，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五年了，云初学习的速度很快，甚至远远超越了老羊皮的期望。

“流，氓，庶，盗，匪，贼，行商，巨贾你是哪一种？”

裴东风仰天大笑，最后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云初脸上道：“现在还来得及。”

老羊皮对云初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就像云初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一样。

裴东风一口气拿出来好几件青衫准备赏赐给有功之臣，就说明龟兹城里不可能有太多的军队驻扎。

云初很奇怪，就老羊皮这样的身板，自己都能轻易地干掉他，眼前的这个壮汉似乎非常的忌惮他。

兵曹刘雄道：“除长安，万年两县之人多黑齿！”

“我想把它养的再肥一些，等哥哥回来就烧着吃。”眼看着大肥跑了，娜哈有些遗憾。

“我在等你来。”云初收好刷子，把身体站的笔直。

云初这个回纥人身份是他那个明明有着一身惨白皮肤，栗色头发，绿眼珠的塞人母亲强加给他的。

穿的花团锦簇烧包的老羊皮蜷缩在一张卧榻上，卧榻周围的图案是云纹跟蝙蝠，不带一点西域特色，应该是来自于大唐。

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我没有钱……”

“比粟特勤答应我了。”羯斯噶多少有一些骄傲。

他是白羊部族中第一个敢爬上悬崖捕捉岩羊的少年。

对外人来说难比登天的户籍，在大关令衙门里，云初可以自己填写，对老羊皮来说梦寐以求的过所文书，在大关令官衙里，云初也可以自己填写。

以上三种人指的都是唐人。

云初不喜欢把饼子煮软吃，牙口好，啃一口干饼子，喝一口羊汤，依旧算是这些年难得吃到的美味。

肥美的心肝在娜哈小小的嘴巴里骨碌一下，就不见了，焦脆的外皮，在娜哈两排米粒般的牙齿之下纷纷地碎裂，然后，瞬间不见。

“云初！我没有碰你的羊！”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