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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的影子就倒映在水中，所以，侯三就决定再多等一会，好满足云初那个不怎么讨喜的干净要求。

老羊皮的家有床，还是两头上翘的胡床，床上堆满了各种皮草跟织物，云初躺上去的时候，宛若陷入了云彩。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第三天的时候，方正果真被送到西州养伤去了，只是受伤的原因变了一点点，文书上说是在召集民夫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的，龟兹这里没有好的医生，需要送到西州养伤。

可汗会把你们这些狗日下的唐人剥皮，吃肉……”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这是一声真正的晚安。

“世人皆苦！”

云初点点头道：“不错，你的上官会认为你收到了八千贯，其中一半进了你的口袋。”

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模样。

他们家人的皮袍子永远是皮袍子本来的颜色，绝对不会有吃肉的时候故意擦拭上去的油脂，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穿的靴子永远都是那种有着脚形状的靴子，绝对不会像别的牧人一样，把牛皮随意地包在脚上，踩一个脚印，跟大牛蹄子几乎没有差别。

老羊皮是云初见过的最老，最老的一个胡人！

此时的方正几个人，再也没有人怀疑云初的身份了，而且在云初这个真正的读书人面前，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高高在上的俯视这个关中来的少年人。

“既然都火烧屁股了，你为何还能睡着？”

很久以前就不把云初当孩子看的羯斯噶摇摇头。

用刀子刮掉烤焦的毛皮，一个黄澄澄的类似挂炉烤鸭的食物就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可就是这两样声音，给了云初极大的安全感……在白羊部睡觉的时候，他永远是趴着睡，只要听到任何不对劲的声响，他都会蹿出去。

云初想了一下道：“我真的不像一个少年人吗？”

“不错就吃！”刘雄最看不起云初这种惯爱作假的读书人了。

还多了跟在唐军后边捡便宜牧场，捡便宜牛羊，所以，他们认为投降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唯一让人忧虑的是——一个常青树一般强大的老大不好找。

到了这个时候，羯斯噶就会立刻出手，殴打那些围殴云初的男子们。

部族里的人都知道云初有朝一日一定会杀了葛萨璐的，他们说的非常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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