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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没想到，在何远山举着铜锤把那七个孩子的脑袋敲碎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还是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然后，在方正等人惊诧的眼神中，云初的两只手不断地抖动，奇怪的是那一团面竟然乖乖地被扯成一根细面。

瞅着整洁，整齐，焕然一新的大关令衙门，云初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堂上，忍不住喟叹一声。

而云初就是这两个热闹场面的分水岭。

牧人家里都吃野菜，只有云初家会把野菜煮熟，切碎，加上野葱，野韭菜，盐巴，挤一点酸梅汁水，再用烧化的旱獭油泼一下再吃。

随即就丢开云初的脚，对方正道：“两个旋，白牙齿，平脚板，长安人氏无疑。”

就像野羊通过斗角来争夺交配权一样，这一套，在回纥部落里也同样盛行。

云初笑道：“既然你喜欢羯斯噶，他对你又那么好，我没有理由杀死他。

问题是，你真的想这么干？据我所知，没有一个真正的读书人愿意干这事。”

他们三个大概是整个回纥部落中唯一懂得如何吃鱼，以及怎么烹调这种鱼的人。

云初就站在何远山背后看着他如何行事。

以上思考，全在电光火石之间。

云初抱着双手在胸前，谦恭受教。

一个集体好不好的，一定要先融进去，然后才能谈到改变或者向好。

这让人不得不赞叹生命之顽强。

方正从云初的回答中隐约觉得这个小子可能有一个很了不起的老师。

你说的这些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瞅着众人纷纷奔向大沟，云初低下头继续整理自家被战马冲倒的帐篷。

昔日多少还有几分繁华的龟兹大市场，如今连鬼影子都看不见几个，何远山这一次发狠了，就连在集市上跳舞的胡姬都要上到城墙上搬运木料跟石块。

你九岁的时候给挥食狞喝的水里加了一些绿色的树叶汁水，挥食狞当天就上吐下泻。

我从来没有埋怨过在回纥部落的生活，同样的，也不会抱怨在唐人群里的生活。

云初摊开手笑道：“因为我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升官的机会，不需要拿命去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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