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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最后一声悠长的惨叫声结束之后，集市街上已经堪称血流漂杵了。

很快，云初就磨出来了一汪浓墨，他没有立刻动笔，而是轻轻地嗅着墨香。

这也符合关中子弟好武的特质，再看看云初那张浓眉有山脊，大眼往上翘的长方脸，胖子已经可以认定，这就是一个关中娃子。

就在今夜，应该有很多很多的小部族都在发生同样的战斗，因为，新的王就要登基了。

原本灌一口凉水咕噜噜几下，就当漱口的方正，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也弄了一根桑树枝有模有样的跟云初一起清洁牙齿。

在塞人部落里，二十八岁的女人养育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羯斯噶端起木碗喝了一口苦涩的蒲公英茶低声道：“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事情，今晚……”

云初当然没有跟龟兹城共存亡的决心，别说龟兹城了，就算是长安城他也没有这种共存亡的心思。

只要持之以恒，一定能把这个孩子从回纥人粗犷的生活习惯中解救出来。

杀人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用优雅来描绘的，不管你怎么杀，人死掉之后必定会有戾气，只要沾染了戾气，就跟优雅二字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话，云初就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空碗离开了饭堂，路过门子侯三身边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小把金沙放在他手上道：“方才冒犯之处，请不要介意，我只是激怒之下失言了，奴隶人一类的话只是比喻，非指你，这点金沙，就当赔罪。”

娜哈只好求助哥哥，嘴巴张得大大的等着哥哥投喂。

云初想了一下道：“我真的不像一个少年人吗？”

“滚蛋，男人洗澡不就是三把屁股两把脸的事情吗？多招呼下三路是好事，那地方太重要了……”

羊日下的，跟狼日下的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塞来玛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看远处似乎在看她的羯斯噶，立刻猛烈地摇头道：“那些人会笑话羯斯噶的。”

方正痛的脸色煞白，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就着酒瓶咕咚咕咚一气喝了半瓶，这才抱着酒瓶对云初道：“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

“你要去流浪？”塞来玛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掌固看了云初一眼道：“这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应该想的事情。”

等最后一声悠长的惨叫声结束之后，集市街上已经堪称血流漂杵了。

即便是这样，老羊皮的眼中似乎也只有云初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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