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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没打算放过教育云初的机会。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出去撒尿的娜哈回来了，也带来了一个不怎么让人惊讶的问题。

在这个迷茫度日的过程中，云初依旧不忘整理仪容，清晰衣衫，给枣红马刷毛，整日里利利索索高傲而茫然的在龟兹集市上晃荡。

云初撇撇嘴道：“难道说唐人的就是好的？”

云初没有听见他们说笑自己的话，洗漱过后，就把面团揉好用一个陶瓮扣起来。

一直没有结婚的老师，在一个雷雨夜倒在下班途中被他的学生云初送去医院，足足住了一个月医院的老师，终于肯反省一下自己的一生。

他不仅仅是脖子黑，脸也黑，手也黑，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论是谁在高海拔地区整日顶着紫外线放牧干活，都不可能变得白皙。

方正不解的道：“龟兹城已经荒废了，我们收四千贯已经是白得的钱，咱大唐一个中县的商税都没有四千贯呢，已经很好了。”

方正没打算放过教育云初的机会。

身为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自觉。

斑头雁一般是金雕下落的主要原因，因为它们过于执着队形，队尾的斑头雁被金雕捏死了，斑头雁的队形依旧不乱，只是一声声带着长长尾音的哀鸣声让人心碎。

方正从云初的回答中隐约觉得这个小子可能有一个很了不起的老师。

天亮的时候，云初一个人离开了老羊皮家，不仅仅是他离开了，他还牵上自己的枣红马，背上自己的牛皮双肩包，带着自己的弯刀，弓箭，骑上马，整个人看起来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唐人少年。

云初的帐篷基本上没有修复的可能，战马撞断了帐篷的支柱，也撕破了能遮风避雨的牛皮。

往往就是这样一座不起眼的衙门，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云初瞅着老羊皮的背影道：“我不会改变我的计划，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我的计划！”

天山上的雪很白，白了很多很多年。

这可能是他漫长人生中最后的希望，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这三个人中的哪一个。

“裴东风爵爷呢？”

大纛的出现，就预示着白羊部全族已经抵达了龟兹。

过了好一阵子，云初湿漉漉的从水渠里站起来，捡起被丢弃的唐刀，回到房间之后，立刻将所有的东西装到马背上，他虽然不知道老羊皮的话是真是假，离开，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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