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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六月初的龟兹城外，麦苗已经长起来，从城下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

商人之子不得入仕，没有资格分永业田这种有权世袭并可变卖的田地，只能分到口分田，人死了之后会被国家收回去的，还要缴纳比农夫更重的赋税。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云初坐到蒲团上，先是瞅着桌案上的那一沓子粗糙的麻纸，忍不住皱皱眉头。

羊头人的传说在部族中已经传播很久很久了，如果哪一个部族出现了羊头人，那么，对于部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只要出现了羊头人，部族里的羊群就会一群群地死去，牧草也会一片片地枯死，就连水源地都会干涸，不再有清水冒出来。

给你两天的时间，成为这家食肆的伙计。”

方正一连吃了三海碗之后，理智终于归来了，他把第四碗让给了何远山，只是在送面碗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羯斯噶直到离开都没有跟云初谈起让塞来玛跟娜哈进入他帐篷的事情。

“其实你是部族里最有前途的小伙子，早就该给你配备一匹马了，就是葛萨璐不同意，他总是说你是恶魔的孩子，不配拥有一匹马。”

在这片草原上，也只有老羊皮或许有门路让云初去他一直想去的唐人营地。

而最最让云初家与别的牧人家拉开距离的是吃食！

云初也不肯多说话，就这样默默地随着老羊皮的队伍走过七八个部族之后，队伍中的女人就没有了，男人却多了五六个。

回纥人说自己是狼的子孙，所以，塞人现在也开始说自己是狼的子孙了。

他就是通过买人，卖人抽取一定的利润为生的人，是草原，戈壁，大漠上必不可少的一种人。

以前，他们只是观察我，不理睬我，最近很不对头，已经有部族里的武士开始找我的麻烦了。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羯斯噶没有把话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喝茶，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应该说。

天山上的雪很白，白了很多很多年。

云初向后踉跄几步，才站稳了身体，老羊皮披上他的黑羊皮大氅，缓缓地从云初身边走过，还低声对他道：“你走不了了，阿史那特鲁的骑兵已经从四面八方过来了，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

强大的威猛的回纥武士除非脑袋掉了，才会死亡，否则，别的事情都是小事情，如果可能的话，喝一点滚烫的热酒就能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方正给云初分派的是一间黑洞洞的茅草顶的小房子，窗户很小，只有一尺见方，门槛很高，门楣很低，进出需要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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