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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的越过酣睡的方正，云初坐到了角落里的矮几边上，掀开了自己准备要看的文书，抛弃杂念，认真的阅读起来。

云初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似乎陷入了梦魇一般。

“你不准备跑路吗？”

这几年，听说“天可汗”换人了，这位“天可汗”很小气，还不讲理，不但赏赐的东西少了很多，很多，还要求塞人们给他们进贡活着的牛群，羊群。

骆驼是云初见识过的牲畜中最臭的一种，那种味道很难形容，假如将一泡稀屎撒上孜然，再添加一些松香最后放在太阳下曝晒，或许就能调和出骆驼身上的味道了。

这个时候，再说云初是罪囚，是异族人，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连方正自己都不信。

主要职事是，户籍，记账，道路，驿所，逆旅，田畴，六畜，过所，竭符以及断人诉讼诸事。

卷头发的米满坐在自家的帐篷边上一直盯着那些外来者看，他的皮袄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脸上也满是伤，应该是刚刚挨得揍，不出一个小时，这家伙的两只眼睛就会肿起来，整张脸会变成猪头。

“咦？你还懂医术？”方正一下子就赤裸裸的从水渠里站起来，像是看到了宝贝。

只要开始吃饭，塞来玛就会忘记她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虽然这东西的卖相不如羊肉汤面，谷物的清香再加上味道浓烈的羊汤，混合之后，再用一把葱花调和一下，依旧让这些人吃的不亦乐乎。

云初编好了皮鞭，就把这东西泡进化开的温热牛油里，等牛皮完全被牛油浸软之后，打散，再编织一次，这样处理过的牛皮鞭子就不容易皴裂，能用更长的时间。

梁建方来了，这一次西域之地的胡人，如果不死一大片，都对不起武侯梁建方的杀神名头。

跟一般的回纥人烧烤跟炖煮旱獭肉不同，云初有自己独特的烹调方式。

“龟兹！”

回纥人就不一样了。

一个何远山跪下去了，刘雄等人的膝盖也变得很软，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跪在裴东风脚下嚷嚷着要拿命去报效爵爷的提携之恩。

“你的袍子我前天才给你洗过，还用了草木灰，两天时间，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有理会站在最前边的壶正何远山，径直来到云初面前道：“修整龟兹城，而后收重税，就食于敌的策略，就是出自你之口？”

因此，他只是愣愣得瞅着方正。

云初抱住塞来玛的肩头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但是呢，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有的少年人听了一段，就急冲冲的收拾东西跟着老羊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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