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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毛色斑驳的老狼从湖边巡梭一阵之后，就很自然的来到云初他们的火堆边上卧下来，用黄褐色的眼睛瞅着忙碌的云初，宛若一条老狗。

这跟他很久很久以前走的道路差不多，在化学老师刘天成的举荐之下，他同样顺利的在一个从八品的科长麾下干着书吏的工作。

有些人出场的时候，往往会自带气场。

云初背包里的毛笔秃的厉害，小小的石头砚台上一点干墨都没有，一张被折叠出痕迹的纸张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牛皮筒子里，打开一看，上面抄录着一段孔夫子的微言大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西域各个部族就有一个传说，一个关于长安城的传说。

婆润可汗在两年前派兵追捕过他，结果，一根狼毛都没有捉到。

何远山叹口气道：“这是回纥援兵，归丁大有校尉统领。”

今天，方正，刘雄，何远山以及掌固张安已经在潜意识里认为他是一个唐人了，这已经是莫大的胜利。

云初低头笑道：“我在回纥人眼中就是异类，就像是牛群里混着的马，羊群里混着的狼，年纪小的害怕我，年纪大的防备着我。

刘雄吞咽一口口水，见云初依旧面无表情的往锅里扯着面条，那根黄龙一般的面条，像是活过来一般，从陶瓮里随着云初的手起舞，最后一头扎进汤锅里。

云初指指脑袋道：“这里有伤，记不得了。”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想想啊，所有官吏最后服务的对象是谁，就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该怎么取舍了。

“呜——”

战争开始了。

“以后不许这样跟人说话！”云初觉得自己的教育任务似乎更加得繁重了。

这几年，听说“天可汗”换人了，这位“天可汗”很小气，还不讲理，不但赏赐的东西少了很多，很多，还要求塞人们给他们进贡活着的牛群，羊群。

这就是云初一心想让塞来玛带着娜哈去羯斯噶帐篷的原因，一旦部族遭受了重大的人口损失，可汗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塞来玛送给别的回纥人生孩子，娜哈也会很自然地被送到大阿波葛萨璐的帐篷，等到这孩子长到八岁，就能服侍男人了。

这一套云初以前就运用的炉火纯青，要不然也不会才二十八岁的年龄就获得重用。

以上，就是老羊皮专门用来针对回纥部落中所有他看得上的少年人的专用话术。

这种清澈如水的眼珠应该长在婴儿脸上才相配，可惜，峨眉山的猴子跟老羊皮也有这样的眼珠子，立刻就让云初警觉起来。

云初笑着点点头，就扬长而去，颇有些君子不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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