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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斯噶摇摇头指着不知所措的塞来玛道：“你应该庆幸是塞来玛的儿子。”

云初难以接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那个时候如果不那样做，以塞来玛粗放型看孩子的方法，他自己没有半点活到现在的可能。

“你是我见过的少年中最不像少年人的一个人。”

毕竟，每当一位大唐公主抵达部族之后，可汗们的可敦以及王子，特勤一类的亲人就会死一大片，而且都是莫名其妙死掉的。

只需要片刻光阴催熟，沙地里埋着的旱獭皮口袋就会冒出炙热的蒸汽，这些蒸汽是从皮口袋的缝隙里射出来的，整个皮口袋这个时候跟一个弱化版的高压锅区别不大。

龟兹城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城外的这座军寨周围却安静的连一只兔子都看不到。

最后，只能当隐士高人。

“弄清楚我是谁了吗？”云初抬起头满是希望的瞅着方正。

一份工作而已，用不着把命赔上吧？

所以，他背着手跟在牛一样好用的侯三身后，进入了桑林地的浓阴里。

云初笑道：“等我见过老羊皮再说。”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我会战死在这里！”何远山用死人的衣衫擦拭着他的铜锤，语气淡漠而平静，跟平日里的聊天没有任何差别。

他对于回纥人很难生出同理心，这不是因为他薄凉，而是因为回纥人自己都没有培育出这种伟大的情感。

老羊皮的眼睛是淡蓝色的，不含半点杂质，就是这双如同草蜢湖湖水般清澈的眼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他。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云初握握方正的胖手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他们为什么不在城里驻扎，而是在边上重新修建城池呢？”

哑巴马夫牵走了枣红马，还阿巴，阿巴的向云初抱怨侯三不守着大门的怠慢行为。

塞来玛强忍着没有哭出声，从怀里掏出一串白石头拴在云初的手腕上，这些石头是娜哈平日里丢石子用的白玉，上面还沾着塞来玛的体温。

云初是这个九姓铁勒回纥白羊部族中最勇猛的一个少年。

塞来玛微微点一下头，愉快地看着云初道：“你觉得羯斯噶是一个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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