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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连吃了三海碗之后，理智终于归来了，他把第四碗让给了何远山，只是在送面碗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心头鄙夷的念头才起来，他没来由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些离开中原去了番邦的人，好像也是这个模样。

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插在营地周边的骷髅头有威慑力。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门子揉揉眼睛瞅着云初道：“先欠着。”说完话就继续靠着桑树睡觉。

云初摇摇头笑道：“弯刀跟马我要了，帐篷就算了，你可以住进这个帐房。”

云初再看胡杨林跟塔里木河的时候，不远处还站立着一些人，也在看胡杨林与塔里木河。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何远山道：“你要留下他？”

云初笑着点头称是。

云初一手抚摸着娜哈淡黄色的头发，一边斜着眼睛瞅那个因为惊惶把裤带挽成死结的家伙。

云初点点头，回到帐篷里取出来一个牛皮双肩包背在身上，又把一个牛皮马包放在马背上，牵着马来到已经骑上骆驼的老羊皮，始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十三年的塞人部落。

何远山等裴东风的人都走光了，这才站起来朝云初抱拳道：“多谢兄弟成全。”

“这里真的是老子可以飞腾九天的凤鸣之地！”

润物细无声才是混进去的最高境界。

这些人一般为了立功，会主动参与官兵攻城，你们也知道，一般这种人被派出去，就是为了消耗敌军箭矢，试探敌军虚实用的，所以呢，基本上死光了。

男人们光着腚一起洗过澡之后，紧张的关系总会莫名其妙的缓和下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身就是唐人？”

为了让牛肉变得微甜，云初往里面添加了一些泡开切碎的葡萄干，葡萄干的果糖与盐巴融合之后，就会把牛肉与沙葱混合之后的青草味转成带着一点野生浆果酸香的复合味道。

云初笑着点点头，就扬长而去，颇有些君子不器的模样。

西域之地从来没有过片刻的安宁，这里总是在打仗，也总有打不完的仗。

“妈妈，哥哥，帐篷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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