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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回纥人就是唐军的仆从。

有些文书被潮气侵染的已经结成一团了，字迹也模糊不清，按照方正的说法这些文书早就该销毁了。

云初见羊肉串烤得差不多了，就取下两根递给了娜哈跟塞来玛先吃。

“事实上，老虎崽子也可以吃狗的奶水长大，这一点你太偏颇了。”

云初心不在焉地道：“你只要确定进羯斯噶的帐篷就好，其余的事情我来做。”

老羊皮来到一个高大的夯土门楼前不动弹了，云初也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手鼓以及摇铃声。

有时候，回纥人也会把敌人切成片，用羊油细细的煎炸之后分给战死将士的家眷品尝，这也是有名头的，一般称之为——祭祀。

云初摇摇头道：“我要是也有这样好的一个姐夫，下场估计跟你是一样的。

一天打一顿娜哈，这是云初给自己制定的规矩，否则总是调皮犯错的娜哈，一整天都会处在哭泣状态中。

老羊皮的话在云初耳边响起，云初的注意力却全在这些骑兵身上，导致老羊皮赞美唐军的话如同画外音。

“年纪不大，家伙已经颇具模样，就是身上的毛少，不是胡种，还是一个雏……”

他不说，云初不能不说，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因为他而不能在一起，这是一种罪过。

大阿波死了，两百个帐篷里的人都要出来默哀，云初背着娜哈，带着塞来玛也参加了最后的默哀仪式。

云初挥刀砍断了树枝，侯三又开始了自己的旅程，不知道他想要去哪里，云初只知道，再向前走，又会进入漆黑的坎儿井地道。

一方带着抵达旅途终点的喜悦而欢快，另一方却是带着无比的仇恨而喧嚣。

这是一个将要出一个英雄的局面。

羯斯噶似乎不愿意跟云初说太多的话，抱起娜哈指指拴在水槽上的一匹枣红马道：“这是一匹两岁口的战马，是我从王廷给你找来的，弯刀，弓箭都给你准备好了，如果你想走，就随时走吧。”

比如——吃旱獭！

老羊皮对长安的狂热感染了云初，他一个胡人都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归宿地，没道理自己这个纯正的长安人要把一生的时光丢在西域。

在这三天里，云初一句话都没有说，更没有主动说自己是唐人话，但是呢，人人都知晓他就是一个唐人少年。

掌固看了云初一眼道：“这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应该想的事情。”

他有旱獭朋友，有狼朋友，有羊朋友，甚至还有一匹老的快要走不动路的马朋友，就是没有一个回纥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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