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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看了一遍这篇明显是长辈给晚辈劝学的箴言文字，最后指着赠言上的署名问道：“谁是石生先生？”

天山上的雪很白，白了很多很多年。

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穿的花团锦簇烧包的老羊皮蜷缩在一张卧榻上，卧榻周围的图案是云纹跟蝙蝠，不带一点西域特色，应该是来自于大唐。

云初笑道：“铁还有生锈的时候，你们要是不听劝啊，以后被病痛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别来找我就行。”

老羊皮盯着云初看了一会，丢出来一小袋金砂给他，摆摆手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去做吧。”

说完就抱着云初的肩膀道：“以后哥哥下半辈子是吃奴隶食，还是君子食，就全仰仗兄弟你了。

“这里真的是老子可以飞腾九天的凤鸣之地！”

读书人，会写字的人，还能写一手好字的人则是龟兹镇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娜哈跟往常一样，习惯性的骑坐在云初的脖子上，双手抓着云初的新蹼头，大声的喊着“驾驾驾。”

塞来玛吃惊的拍开云初的手激动地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神的儿子！”

此人到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起门来，将雄踞龟兹的大关令方正差点给殴打成方的。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西域人干别的事情差一些，但是，论到金匠手艺，确实值得一提。

娜哈热热的呼吸弄得云初耳朵痒痒的，他反手在娜哈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跟谁学的？”

“你要走？去哪里呢？去找人贩子老羊皮给你寻找一个机会？

“您是怎么办到的呢？”云初瞅着塞来玛跟娜哈两人愉快地切割羊腿，心情也变得很好。

云初瞅着塞来玛将一根手指塞进另只手比划的窟窿里的猥琐动作，摇摇头道：“我还没有成年。”

“那是坎儿井里流出来的水，如果你认为坎儿井也是地道的话，它就是。”

何远山喝了一口浆水，拍着自己鼓鼓的肚皮给云初出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这跟他很久很久以前走的道路差不多，在化学老师刘天成的举荐之下，他同样顺利的在一个从八品的科长麾下干着书吏的工作。

推进——砍死——丢标志——推进——砍死——敌人死光，逃跑——取标志——割左耳朵——串耳朵——搜刮钱财——回营地，这就是唐军标准的作战流程，毫无趣味可言。回纥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会骑着马嗷嗷叫着杀向敌军，把敌人砍死之后，就从马上跳下来，砍下敌人的首级挂在马脖子下边，顺便拿走敌人尸体上任何有用的东西，再骑上马，马脖子底下的人头乱晃着继续杀敌……直到敌人崩溃，或者自家崩溃，被别人用同样的方式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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