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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回纥人就是唐军的仆从。

眼看着云初的身影进了桑林地，老羊皮满是褶皱的脸上荡漾起了笑意，笑意先是从眼睛深处浮现，接着溢于眼角，在山根处荡漾开来，褶皱的皮肤就如同菊花一般绽放开来。

可以从字面上发现，府兵身上着强烈的个人色彩。

云初当然知道老羊皮在干什么，默默地跟着骆驼继续走，壮汉胯下的战马移动几步挡住了云初的去路。

塞来玛则在帐篷门口的一个木头柱子边上编织着牛皮马鞭。

这是一种非常平和的权力交接方式，十多万人的回纥部落为这一次的权力交接仅仅死了不到一千人，可见，比粟特勤在这之前做了非常多的工作。

在这个时候的大唐，一个农夫被权贵欺负，有的是仗义执言帮助农夫死磕权贵的读书人，最后往往还能获胜。

不管大关令管理了多少事情，对云初来说，最重要的一条当然是——户籍与过所！

很奇怪，龟兹城里最多的树不是榆树，柳树一类，而是桑树。

不是这里的女人喜欢挨打，而是她们认为找一个强壮的，脾气暴躁的男人依靠实在是这个世道里活命的不二法门。

别的回纥人即便是中毒了，也会直接粗暴地将他的死归类于疾病或者神罚。

“六道轮回之下，你所珍视的东西最终都会以一种残酷的方式被毁灭。

“这就是优雅？”云初在看了舞女抬起一条腿，用一条腿蹦蹦跳跳的转圈后问老羊皮。

也是部族中第一个可以赤手空拳降服盘羊的少年。

尽管他知道人跟羊在一起之后，因为生殖隔离的原因不可能诞生出羊头人。

塞来玛就在不远处看着云初，云初也看了看塞来玛宠着她挥挥手，笑着对老羊皮道：“也算是多活了三年。”

最靠谱的一个活命方式就是去当马贼，依靠劫掠普通牧人以及商队，骆驼队活命。

今天的天气非常的晴朗，云初一大早就煮好了羊奶，准备好了糌粑跟酥油，等到太阳彻底的露头的时候，也没有等到塞来玛跟娜哈。

羯斯噶是这个族群里少有的聪明人，面临这种大变革的时候，还知道跑过来暗示一下，看起来他真的很爱塞来玛跟娜哈。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因此上，这家伙的书法与老羊皮的书法如出一辙。

很快，云初就磨出来了一汪浓墨，他没有立刻动笔，而是轻轻地嗅着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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