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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热的天气里，依旧有蒸汽冒出来，只是这些白气离开锅面，就消失了，白气消失了，浓郁的羊汤香味却会弥漫开来，钻进每一个人的心间。

一道鞭影突兀的出现在云初的视角里，他一个倒栽葱就从马背上滑下去了，鞭子带着尖利的破风声从马背上掠过又悄无声息的回到老羊皮宽大的羊皮袄袖子里。

有云初跟羯斯噶帮忙，塞来玛跟娜哈总是能够以最后的胜利者身份，将口水吐在那些倒地的女人脸上。

再有两天，就是驿站的快马来收取信件的日子，这个时候，应该有很多人都想跟家里报个平安吧。

以前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名称——九姓铁勒——薛延陀——回纥部落——塞人部落。

老羊皮老神在在的躺在一张胡床上假寐，身边还有两个美丽的胡姬给他摇着羽扇纳凉。

以上思考，全在电光火石之间。

这简直就是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更是官府不作为的铁证！（要知道，在后世，一个小破作家写个破书，卖点破版权，都会被征收四成的税，次年六月三十日之前还他娘的要补税……没天理啊。）

别的回纥人即便是中毒了，也会直接粗暴地将他的死归类于疾病或者神罚。

只是这种人在军队中分配的极为不均匀，其中，专门为折冲府校尉服务的读书人就占了其中的七八成。

如果是一般的回纥人，老羊皮也就放弃了，毕竟，如此庞大的族群里，出现一两个聪明人不是什么怪事。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吃什么旱獭，那东西不干净！”

穿的花团锦簇烧包的老羊皮蜷缩在一张卧榻上，卧榻周围的图案是云纹跟蝙蝠，不带一点西域特色，应该是来自于大唐。

方正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算是把云初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了。

塞来玛一口气吃了三串烤羊肉，就欣慰地对云初道：“能不与大阿波起冲突就不要起冲突。”

帮人写信报平安自然是好事，云初最在乎的却是信的内容。

说完话，云初就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空碗离开了饭堂，路过门子侯三身边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小把金沙放在他手上道：“方才冒犯之处，请不要介意，我只是激怒之下失言了，奴隶人一类的话只是比喻，非指你，这点金沙，就当赔罪。”

云初立刻用标准的唐人官话道：“我当然会说唐人的话，不仅仅会说，我还会吟诵唐人的文章。”

斑头雁回来了，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兄弟们苦哈哈的来到关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起码的为官之道。

云初在白羊部就像黑夜中的月光，乌云中的闪电一般的存在，老羊皮自然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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