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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云初却在漫长的十三年中并没有见过过于强大的瘟疫。

也见过云初在羯斯噶的教导下射箭的样子，同样的，也从未有过片刻的休憩。

“今晚要不要招些胡姬过来，虽然身上味道重了一些，将就着也能用……”

饥饿的牛羊在外边哞哞，咩咩的叫唤着，一刻都不得消停。

第三天的时候，方正果真被送到西州养伤去了，只是受伤的原因变了一点点，文书上说是在召集民夫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的，龟兹这里没有好的医生，需要送到西州养伤。

战时为兵，无战事则为农，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有这两个基础存在，云初就认为自己这一遭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爷娘在上，孩儿给您二老叩首，儿活着，有军功一转不知州县可曾传达，赏金是否拿到。

云初咬着牙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云初往墨池里倒了一勺水，就捏着半截墨条轻轻地转圈，随着墨汁逐渐出现，他又往墨池里倒了一勺水，继续研磨。

大锅里的羊肉已经煮的软烂，云初捞出煮好的羊肉放在一边晾凉，把骨头全部剃掉，又把肉切成片，让清亮亮的羊汤继续沸腾。

对于刚刚升官发财的羯斯噶对他的态度，云初还是接受的。

总体上，这是一群希望相互壮胆，又不愿意别人过多干涉他的一群人组成的部族，只要有分裂的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背叛。

云初实在没有面对一群大唐土著裸男说话的勇气，借口看行军灶烧好了没有，快速与这群野人拉开了距离。

别的回纥人即便是中毒了，也会直接粗暴地将他的死归类于疾病或者神罚。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去杀一下葛璐萨剩余的儿子，以及他的爪牙。”

兵曹刘雄来到云初跟前，粗暴的扒拉一下他的头发，又捏开他的嘴巴，最后扒掉他脚上的鞋子，在脚底板上重重的捶击一下，痛的云初差点叫唤出来。

习惯性的越过酣睡的方正，云初坐到了角落里的矮几边上，掀开了自己准备要看的文书，抛弃杂念，认真的阅读起来。

坐在骆驼背上的缠着大头巾的胡人没有催促他，而是在安静的等待。

塞来玛怀娜哈九个月之后，一群回纥女人在巫婆的带领下，拿着木棒要帮塞来玛生产的时候，当时七岁的云初拿着刀子守在帐篷口，疯子一样地挥舞着刀子，直到把巫婆的屁股砍伤，这才避免了塞来玛被木棒擀肚皮把哪哈从肚子里擀出来的命运，才有了娜哈足月顺产的事情。

塞来玛见云初的面庞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火光下，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她不由得害怕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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