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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的家有床，还是两头上翘的胡床，床上堆满了各种皮草跟织物，云初躺上去的时候，宛若陷入了云彩。

再加上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小小的龟兹大关令衙门能推动的事情。

云初握住塞来玛的手笑道：“我不想当回纥人了，可以吗？”

真的，他只要胆敢在放羊的时候打个盹，他们家的羊就会少那么一只两只……虽然丢失的羊还是会回来，云初还是觉得自家的羊不干净了，所以，在放羊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瞪得大大的。

片刻之后，哀嚎声停止，巫婆试探一下他的鼻息，发现勐撒卡因为伤心过度，追随自己亲爱的父亲也去了腾格尔的怀抱。

这个骨瘦如柴的老师，却吐了他一口唾沫，然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回纥人总说自己在马背上可以盘旋如飞，轻捷如鹘，在唐人这样的骑兵冲击之下连一战之力都没有，区区百人就能撵着上万回纥骑兵漫山遍野的乱跑，不得不说，唐人的战力真的是非常的强悍。”

可惜，老羊皮说了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云初握握方正的胖手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就像眼前这一锅汤饼？”

只要开始吃饭，塞来玛就会忘记她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你是问我要不要效忠每一个族人？

云初想了一下，就从外边找来两个木板，将麻布撕成窄窄的布条，用两片木板固定住方正的腿，再用细麻布条牢牢地将腿跟木板固定起来，这样做的好处就在于，出现瘸子的概率会小一些。

人死了，还会有孩子诞生，再成长成男子汉，城池被毁掉了，这并不重要，只要有坎儿井，这个地方有会在很短的时间里重新变得繁荣。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云初叹口气道：“给我五百个你能调动的人，我有用处。”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对于刚刚升官发财的羯斯噶对他的态度，云初还是接受的。

方正掂量着装了金沙的袋子好声气的问云初。

羯斯噶摇摇头指着不知所措的塞来玛道：“你应该庆幸是塞来玛的儿子。”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龟兹城外原本碧绿一片的麦田就变得光秃秃的。

“比粟特勤答应我了。”羯斯噶多少有一些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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