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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山是一个相对斯文的人，他吃饭的样子不像方正那么野蛮，只不过，当第一口面入口之后，他吃饭的速度就不知不觉的变快了，丝毫不比方正西里呼噜吃饭的速度慢，甚至更快，因为他不说话。

等两人跑回龟兹城，隔着空空如也的城门洞子看去，那条细细的黑线已经变成了一股黑色的波涛。

去年没有被牛羊吃完的牧草下，悄悄冒出来的绿芽就可以吃了。

“长安，长安，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可以让这些边远之地的人把你奉为天堂！”

云初摇摇头道：“唐人经商自然是有优待的，可以按照国内商税执行，可是呢，那些来经商的胡人呢？”

天气燥热，同样居住在桑林里的方正等人早就脱得光溜溜的浸泡在水里。

眯缝着眼睛瞅瞅拴在柱子上的枣红马，云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早就知道要打仗了是吗？”

天山五月份的天气简直就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艳阳高照呢，随着一片乌云压过来，雪花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老羊皮即便是再富裕，在食物的搭配上，他依旧属于原始人。

这一点，一定要清楚。

这么多年以来，死在战笼里的武士数不胜数。

龟兹距离云初所在的地方不过一百八十里地。

当然，云初烹调的旱獭肉不在此列！

老羊皮就站在招牌底下，巨大的招牌像是被他背在背上，跟一只拖着巨碑的老乌龟一般。

云初羡慕的看着何远山他们一群人道：“做弟弟的在这里恭贺诸位哥哥前程远大，小弟我就算了，膝盖要是弯下去，以后就无颜见诸位亲友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云初现在很享受这种感觉，哪怕这是一种错觉。

女人只要跟狼睡觉了，就会诞生出狼人，男人只要跟羊睡觉了，就会诞生出羊头人，甚至有一些回纥人开拓性的想跟老鹰啦，骏马啦，牦牛啦，雪豹啦一起睡觉，看看能不能诞生出新的强有力的后代，他们不仅仅这样想，还付诸实施……每年都死很多人。

方正急忙道：“自然是金斧头！傻子才会选铁斧头呢。”

坐在骆驼背上的缠着大头巾的胡人没有催促他，而是在安静的等待。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该是时候礼貌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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