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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方正打开云初的头发，看到了左上脑附近那道可怕的疤痕，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娃能活下来实在是命大。”

不是说这些人都懈怠，而是说他们没有时间，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处理如此多的小事。

老羊皮对云初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就像云初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一样。

如果我是唐人，不论我是谁家的孩子，都会效忠自己的族群。”

回纥人就不一样了。

我宁愿把这种效忠称之为血脉相连，称之为相濡以沫，称之为同生共死。”

塞来玛跟别的回纥女人一样，只会生孩子，不会养孩子，假如不是有云初在，娜哈这个孩子早就夭折八回了。

部落里的很多女人都很羡慕。

那家伙的胳肢窝根本就是一个巨臭的粪坑。

“我会战死在这里！”何远山用死人的衣衫擦拭着他的铜锤，语气淡漠而平静，跟平日里的聊天没有任何差别。

云初握握方正的胖手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但是，老羊皮却没有放弃云初，每隔一个月就会来白羊部一次，继续蛊惑云初跟他走，为此，他不惜亲自下场，教会了云初非常多的东西。

一个帐篷里同时躺着两具尸体，葛萨璐的亲戚们就多了一重麻烦，需要再骑着马绕着帐篷跑七圈，再找一个跟两个死人最亲近的人掀开门帘子，顺便在脸上划两刀。

云初撇撇嘴道：“难道说唐人的就是好的？”

“看起来，你应该有一个不错的师傅。”

过了好一阵子，云初湿漉漉的从水渠里站起来，捡起被丢弃的唐刀，回到房间之后，立刻将所有的东西装到马背上，他虽然不知道老羊皮的话是真是假，离开，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他对于回纥人很难生出同理心，这不是因为他薄凉，而是因为回纥人自己都没有培育出这种伟大的情感。

方正又低声道：“一个人走太危险了，我们后天天一亮就走，你远远的缀在我们后边，这样安稳一些。”

“隋人身份只是你的跳板，如果你不当隋人，就没有成为唐人的可能。”

“这里的人也养蚕吗？”

这些罪人中有一些是主动要求随军来到西域，愿意用一生在西域服役求得家人得到赦免。

今天放牧的效果很好，每一只羊的肚皮都吃得鼓鼓的，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编辑:鲍美利】